“六百文......”
崔銳志微微頷首,按照市價賣的,也沒有虧損,又問道:“那六百文錢呢?”
中年長衫男子低頭道:“奴買東西了。”
徐管家怎么做事的......崔銳志有些上火,但還是忍了下來,問道:“你買了什么東西?”
“買了這個......”
中年長衫男子從懷中取出了半截青磚,遞給了自家郎主。
崔銳志呆呆的看著青磚,上面的泥塊清晰可見,他越看青磚,越覺得別扭,凝視著自家管事,問道:“這東西,我在街上走一圈,能撿不少,你拿六百文錢就買了這么個東西回來?誰賣給你的?”
“程俊......”
崔銳志這時聽明白了,他讓徐管家賣程俊贗品字畫,程俊反過來賣自己半截青磚,是在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,怒氣沖沖道:“他賣你就買?”
中年長衫男子抬起頭,哭喪著臉道:“程俊太能說了,給奴定了三個罪,奴不買,他就拉著奴去見官,奴不想死啊,就想著花錢免災!”
崔銳志聽完他講述的程俊安在他頭上的罪名,心頭也是一驚,知道也怪不得徐管家,說道:“這件事就算了,但錢的事,我要跟你講個明白,那六百文錢從你身上沒得,我要從你身上扣!”
中年長衫男子連忙道:“奴都聽郎主的!”
崔銳志這才臉色一緩,又問道:“這樣吧,你拉著牛車,出去收一些李子回來,不管多少錢,只要有人賣,你就收!”
中年長衫男子現在聽到李子兩個字,心里就慌,猶豫了一下,提醒道:“郎主,囤積居奇犯法!”
崔銳志錯愕道:“你說什么呢?怎么你見了一次程俊,變得神神叨叨的?”
看他不去,崔銳志有些不耐煩,說道:“你收李子時,有人問你收它干什么,你就說回家釀酒,不就完了?”
中年長衫男子眼眸一亮,賠笑道:“郎主睿智!”
“去辦吧。”
崔銳志再次揮了揮手道,然而卻見管家一動不動,怔然道:“你愣在這里干什么?辦事去啊!”
中年長衫男子吞著口水,低著頭,說道:“郎主,牛車...牛車沒了。”
崔銳志愕然道:“什么叫牛車沒了?牛車去哪了?”
中年長衫男子道:“去了程府......”
崔銳志睜大眼睛瞪著他,“牛車被程俊給扣了?”
“對......”
聽到他的回應,崔銳志蹭的一下站起身,又驚又怒道:“你個混賬東西,李子賣給他就不說了,你還花六百文錢,買這么塊破磚,這也就罷了,你還讓他把牛車扣了?你怎么辦事的?”
“奴無能.....”
中年長衫男子哭喪著臉道。
崔銳志氣的腦袋有些發暈,扶著額頭道:“算了,聽你說的,就知道程俊不好對付,但是我告訴你,我不管牛車怎么丟的,你必須給我弄回來!”
中年長衫男子連忙道:“郎主放心,奴一定弄回來!”
崔銳志臉色徹底緩和下來,低頭盯著青磚,仔細看了看,發現青磚上竟然寫著自己的名字,瞳孔猛地一縮,問道:“青磚上的字是程俊寫的?”
“是的郎主!”
“他這是沖我來的啊。”
崔銳志瞬間明白過來,冷哼了一聲,看著長衫中年人說道:“徐管家,你去一趟永平坊和宣義坊,叫那兩位過來。”
中年長衫男子知道他的意思,是要請人過來商議事情,連忙道:“諾!”
……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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