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個商賈,竟敢這么狂妄......程忠站在程俊身后,聽到這話,心里有些惱怒,看向了程俊,卻發現程俊不僅沒有生氣,反而還露出了笑容。
“三位,你們賣酒的話,會怎樣賣?”
孟修永指了指案幾上的酒壇,笑著說道:“我們手底下都有酒肆,當然是在酒肆里賣。”
程俊皺眉道:“那賺錢速度太慢了。”
韓子真聽出他話里有話,好奇問道:“程三郎有何高見?”
崔銳志、孟修永也看向了他。
程俊緩緩說道:“你們知道最上乘的賣酒之法是什么嗎?”
不等三人回應,程俊自問自答般的接著說道:
“最上乘的賣酒之法,是讓長安城所有百姓,都只買我的酒。”
這怎么可能做到......崔銳志、孟修永、韓子真彼此對視了一眼,隨即孟修永說道:“程三郎,長安城酒肆眾多,百姓不可能只買你的酒。”
程俊正色說道:“所以,就得想辦法,讓長安城中,其他酒肆的酒賣不出去。”
還能這樣......三人同時一愣,然后思索起來,同時搖頭。
韓子真說道:“想要做到城內酒肆的酒賣不出去,比讓百姓只買你的酒更難。”
程俊笑吟吟道:“在我看來,讓城內酒肆賣不出去酒,反倒更容易一些。”
三人訝然,孟修永拱手道:“愿聞其詳。”
程俊目光從三人臉上一掃而過,說道:“城內的酒肆,賣的什么酒,是濁酒,只要你們能讓百姓們相信,喝濁酒不好,百姓們還會買濁酒喝嗎?”
三名商賈神色一怔,仔細想想覺得他說的雖然新奇,但有道理,崔銳志擰著眉頭問道:
“說得容易,但怎么做呢。”
“想做成這件事,并不困難。”
程俊端起水碗,說道:“人生在世,吃的是五谷雜糧,只要是人,就會生病,你們只要買通城內的針師、巫醫、走方醫就可以。”
針師,是指會針灸的醫生。
巫醫,是指用畫符、念咒等方法治病的醫生。
走方醫,是指走串于鄉間為人治病的醫生。
“你們讓他們在治病時,詢問病人有沒有喝過濁酒,凡是有喝過濁酒的,就說病情與飲用濁酒有關。”
程俊笑著道:“這樣一來,就可以借病人之口,將飲用濁酒有害傳出去。”
“好辦法!”
三名商賈眼眸一亮,他們想象得到,用不多久,飲用濁酒有害這句話就會傳遍長安城。
程俊繼續說道:“只用這一個辦法,還不夠,還需要你們準備很多的紙張,上面請人寫上濁酒的危害,然后散發出去。”
崔銳志皺眉道:“這樣豈不是把紙張送人?紙張的價格不便宜。”
如果便宜,我會給你們出主意么......程俊呵笑了一聲,說道:“所謂舍得孩子套得狼,沒有付出,哪里有回報?沒有舍,哪有得?孤陰不生,獨陽不長,這樣的道理,還用我教你們嗎?”
“現在花錢,是為了后面賺錢,你們花的錢越多,宣傳的力度就越大,知道濁酒危害的城內百姓人數就越多,那么,不買濁酒的人就越多。”
“不買濁酒的人,之所以不買濁酒,是因為知道了濁酒的危害,不是他們不想喝酒了,等到一款清澈如水的酒出現在酒肆里,還怕他們不買?”
三名商賈聽得呼吸急促起來。
“他們肯定會買!”
“換做是我,我也會買!”
三人仿佛看到了那一天的賣酒的盛景,人山人海,車水馬龍,齊聚在他們酒肆之外,拿著錢,嚷嚷著要買清澈酒水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