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世民正緊著腰帶,聞言回頭問道:“他有何事?”
張阿難道:“李少保說,他要狀告程御史。”
“啥?”
李世民一陣愕然,“他狀告程俊?狀告他什么?”
“沒說。”
張阿難搖頭道。
李世民從空氣中嗅到了有熱鬧可以看的氣味,瞇起眼眸,坐回到了御榻上,說道:“慰問那些愛卿的事,往后推一推。”
“先宣他們進來!”
“遵旨。”
張阿難領旨轉身離開。
很快,李綱手持手杖,氣勢洶洶拽著程俊的手腕,走了進來。
“老臣拜見陛下!”
“臣程俊,拜見陛下。”
李世民揣著雙手,饒有興味看著行禮的二人,說了一聲免禮平身,然后打量著二人的神色。
李綱此時一副的勝券在胸的模樣。
反觀程俊,卻一臉的無奈的神色,李世民頓時察覺到,這一次可能程俊不占理。
好啊!
終于有他不占理的時候了!
李世民抿著嘴唇,強忍住笑容,看著李綱問道:
“李愛卿,你要狀告程愛卿?你要狀告他什么?”
李綱肅然道:“陛下,老臣的馬,兩次出事不見,都是因為程俊,老臣要狀告程俊這個盜馬之徒!”
盜馬......李世民心頭一動,這件事,李麗質跟他說起過,想不到此事竟然會被李綱知道,程俊這下是真的不占理了。
李世民看向了程俊,用戲謔的語氣說道:“程愛卿,你要不要說兩句?”
程俊正色道:“臣有一事不明,想問李少保。”
“問吧。”
得到李世民的允諾,程俊轉頭問道:“李少保,你說我偷了你的馬,可有證據?”
李綱冷哼道:“老夫自然有證據,老夫當初去了樂云樓赴宴,出來時,停在外面的馬車消失不見,今日老夫派人詢問樂云樓的人,樂云樓的小廝說,他親眼見你拍了馬屁,驚了老夫的馬車,就是因為你,害老夫差點拄著手杖走著回府!”
“還有一次,是在杜家,也是你將老夫放走了老夫的馬!”
李綱咬牙切齒道。
程俊沉吟道:“李少保,我拍馬屁,你就說我是盜馬之徒,朝中文武拍陛下馬屁時,他們成什么了?”
李世民聞言語氣不滿道:“程愛卿,你說話注意分寸,這不是一回事。”
程俊認真道:“陛下,臣只是打個比方。”
“臣想說的是,天底下有人盜馬,目的是錢財,臣是拍了馬屁,但并非為了錢財,怎么能說是盜馬呢?”
程俊抬起手指,指向李綱,說道:“按照李少保的邏輯,臣拍了馬屁,就是盜馬之徒,那臣還去過御史臺,御史臺是不是就成了臣的私屬?臣來到皇宮,是不是皇宮就是臣的了?”
“這不扯犢子嗎?”
程俊雙手一攤,說道:“這件事,可以說我做得不對,我認罰,我的馬就在皇宮之外,李少保也可以去拍我的馬屁,我絕無二話!”
“但李少保想要給我頭上安一個盜馬之罪,我絕對不認!”
這小子直接把大事化小了......李世民心中嘖嘖了一聲。
他也不得不承認,程俊說的在理,驚了李綱的馬車,跟盜馬不是一回事,前者稱不上罪名。
當然,李綱可以說程俊是以下犯上,不過,李世民相信,程俊肯定不認,肯定會說他不知道那是李綱的馬車,這樣一來,就構不成以下犯上罪名。
李世民轉頭望向李綱,如果他反駁不了,那他拉著程俊來這里,就是白費功夫。
這時,李綱的聲音響徹甘露殿。
“程俊,你既然承認你做得不對,那就好辦了。”
李綱神色嚴肅的望向李世民,沉聲說道:
“陛下,程俊所作所為,甚是無禮,乃心術不正之由,如何能堪大任?”
“民間子弟,心術不正者,父母會送他讀書,以正心術。”
“程俊是國公之子,更是御史,陛下的耳目,他心術不正,日后必然會壞陛下的仁德!”
“君臣如父子,為臣子者,心術不正,陛下應該效仿民間子弟之父母,送其讀書!老臣請陛下降旨,讓程俊立即去國子監讀書,改了他這一身的臭毛病!”
李綱義正言辭的說道。
讓我去讀書......程俊愣了一下,這主意夠損的啊。
……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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