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當然是去請人了。”
程俊一邊讓程忠準備請太上皇回來時乘坐的馬車,和供吹鼓手乘坐的牛車,一邊對尉遲寶琳說道。
尉遲寶琳跟在他身后,走出府門,不解問道:“請人而已,用得著動用金吾衛?”
“咱們請的這個人,他要是體面,咱們就讓他體面。”
程俊指了指程忠拉來的馬車,然后又指了指金吾衛等人,繼續說道:“他要是不體面,咱們就幫他體面,明白了嗎?”
尉遲寶琳眸光一亮,“明白了,處俠兄你放心,有我在,我一定讓他體面。”
程俊怔然,沒想到他會攬下這個活,頷首道:
“行,咱們出發。”
很快,一切準備就緒,程俊和尉遲寶琳騎著馬前行。
在他們身后,則是一名金吾衛拉著一輛馬車。
其他百名金吾衛,則跟在后面。
再之后,是乘坐著牛車緊隨其后的五十名吹鼓手。
這時,一名年齡稍大的吹鼓手跑了過來,問道:
“程三郎,我們是現在開始奏樂,還是聽你的安排?”
程俊搖頭道:“聽我的,等到了地方再說。”
“諾!”
那名吹鼓手拱手說道。
眾人直接出了城,沿著官道,一路前行。
因為三百名金吾衛都是步行,所以速度不快,用了半個多時辰,才看到大安宮。
大安宮周圍,綠樹成蔭,很是寂靜。
程俊望著不遠處清晰可見的大安宮宮殿群,說道:“到了。”
尉遲寶琳坐在馬背上,低著頭一直在思考著等會怎么勸那個人體面一些,被程俊請回去,聞言抬起頭,好奇問道:
“這是什么地方?”
程俊道:“大安宮。”
尉遲寶琳擰起眉頭,說道:“大安宮......聽起來耳熟,好像聽我爹說起過,里面住的誰啊?”
程俊道:“太上皇。”
尉遲寶琳一怔,“誰?”
程俊道:“陛下他親爹。”
“處俠兄,你我青山不改,綠水長流,告辭。”
尉遲寶琳果斷的調轉馬頭,就要離開。
程俊一把拽住他的韁繩,好氣又好笑道:
“回來!你跑什么?”
尉遲寶琳叫道:“我這會不跑,等會進去,我再想跑,可就來不及了!”
“合著你要請的人是太上皇啊?”
“沒錯。”
程俊點頭道:“陛下的旨意,讓我請太上皇回京。”
尉遲寶琳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道:“請他的話,你不該叫我,你知道我爹跟太上皇的關系嗎?”
程俊正色道:“知道啊,來的時候我不就說了嗎,你爹跟太上皇的關系以前還行,后來不怎么樣了。”
尉遲寶琳無語,“我爹跟太上皇的關系,能用‘不怎么樣’形容?”
“陛下效仿周公誅殺管蔡時,我爹滿身是血拎著馬槊去見太上皇,那一身的血從哪來的?是太上皇兩個兒子的血,太上皇對我爹恨之入骨,對我肯定也是。”
尉遲寶琳指著大安宮,心悸說道:“他一看到我,估計我就涼了。”
說完,他看向了五十名吹鼓手,忽然有所明悟,問道:
“處俠兄,你找來的吹鼓手,該不會是給我準備的吧?”
程俊扯了扯嘴角,說道:“想什么呢。”
“放心,等會你就跟著我,不會有事的,你別怕。”
尉遲寶琳應激般的梗著脖子道:“我怕?我尉遲家的人,什么時候怕過?處俠兄,你不用給我上激將法,沒用,等會你前面走,我一定后面跟著。”
不是說沒用嗎......程俊莞爾,轉頭揮了揮手,讓三百名金吾衛,和五十名吹鼓手跟上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