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身為五姓七望的子弟,對消息很是靈通,朝廷中發生的大事,都會傳到他的耳中。
程俊是連天子都敢參的主兒,打崔家的一個仆役,對他來說沒有絲毫負擔。
崔家車夫也聽說過程俊的大名,此時心頭一慌,知道惹出事了,湊到崔文武面前,小聲道:“十三郎......是小人不好,惹出了事......”
崔文武抬起制止他繼續說下去,搖頭道:“不是你的錯,是我讓你趕快一些,你是奉命行事。”
說完,他看向了劉祥道,問道:“劉叔父,你來崇仁坊,是有公務?”
劉祥道笑道:“倒也不是,我是去你家拜會令尊。”
崔文武恍然,說道:“即是如此,我在前面引路。”
“也好。”
劉祥道微微頷首,給程俊使了一個眼色,然后翻身上馬,跟上了馬車。
程俊此時也一氣呵成的翻身上馬,跟在他的身后。
很快,二人騎馬來到了崇仁坊的崔家。
“劉叔父請。”
將馬匹交給崔家的下人,劉祥道帶著程俊一起,跟在崔文武身后,走入了崔府之中。
程俊望著竹林掩映,假山怪石橋水的崔府環境,嘖嘖了一聲,說道:“這里比我家氣派多了。”
“畢竟這里不是一般人的府上。”
劉祥道瞅著他,壓低聲音道:“你知道崔家的家主叫什么嗎?”
看到程俊搖頭,劉祥道緩緩說道:“咱們來的這家,家主名叫崔民令。”
“其父是前隋的戶部尚書,固安縣公,信都太守崔仲方,雖然崔民令的父親在大唐開國以前就死了,但其父留給他的人脈,卻是被他掌握在了手中。”
“所以這位崔家家主,在長安城的影響力甚廣,等會見了他,你客氣一些。”
劉祥道叮囑道:“我帶你過來,是拜會一下他,同時讓你了解了解五姓七望,不是來惹事的。”
“明白。”
程俊微微頷首道。
很快,在崔文武的帶領下,二人來到了崔府的堂屋。
“劉叔父稍作休息,我去請家父過來。”
“有勞了。”
劉祥道目送對方離去,然后從一名仆役手中接過茶盞,遞給了程俊一個。
程俊喝了一口,說道:“正宗。”
劉祥道訝然,“你還能喝出正宗不正宗?”
程俊放下茶盞,說道:“放了這么多鹽,能不正宗嗎?”
劉祥道瞅著他放下來的茶盞,沒多說什么,沒過多久,他便看到了一個兩鬢斑白、五十多歲的男人,身穿素色長袍走了進來,立即起身笑道:
“崔兄,好久不見了。”
這倆年紀相差這么大,竟然稱兄道弟......程俊忍不住吐槽著,同時站了起來。
“是好久不見了。”
崔民令呵呵一笑,攤開手掌說道:“坐下說。”
等到所有人坐下,崔民令先看向了程俊,瞇起眼眸道:
“你就是殿中侍御史程俊?”
“正是。“
程俊露出笑容說道。
崔民令忽然聲音冷了下來,聽說你打了我崔家的仆役?”
程俊神色一肅,抬手指向了劉祥道,正色說道:
“是劉中丞讓我打的。”
……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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