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現在領教到了。”
“叔父,都怪小侄不好,若是小侄忍下那口氣,或許不會變成這樣。”
崔民干擺了擺手,道:“你錯了,這件事跟你和你父親沒有關系。”
“只要朝廷決定讓程俊巡察河北道,結果就不會變。”
崔文武若有所悟,問道:“除非朝廷決定不讓程俊巡察河北道?”
“不,現在已經晚了!”
崔民干搖頭道:“陛下讓御史巡察河北道,其根本,是皇家和士族的名望之爭。”
“現在程俊一本奏折,打壓了士族,抬高了皇家,陛下的目的已經達成,再去與不去巡察河北道,已經沒有意義。”
崔文武不死心道:“難道我們五姓七望就這么輸了?”
崔民干無言幾秒后嗯了一聲,“輸了,而且輸的很徹底。”
“以后天下的讀書人,恐怕要以娶五姓女為恥了。”
崔文武心中震撼。
此時此刻,他終于領會到了程俊的厲害。
崔文武以前自詡不世出的俊才,現在和程俊一比,顯得他有些傻。
許久,他反應過來,一股不服氣的念頭直沖腦海,咬牙道:
“叔父,這件事,不能這樣算了。”
這時,堂屋外響起冷哼聲:
“此事當然不能這樣算了,若是不報復回去,五姓七望的臉面往哪擱?”
崔文武轉頭望去,身穿素色長袍的崔民令握著手杖,黑著臉走了進來。
“父親!”
崔文武欣喜叫了一聲。
崔民令頷首示意,轉頭望著崔民干,沉聲道:
“道貞,事情我已經聽說了。”
道貞,是崔民干的字。
崔民干眸光閃爍著,問道:“兄長,你剛才說要報復,可否仔細說說?”
崔民令并沒有直接回答,而是問道:“道貞是認同應該報復回去?”
崔民干重重點頭,“應該!”
正如崔民令剛才說的那樣,五姓七望遭受如此奇恥大辱,若是不報復回去,臉面往哪擱?
“報復程俊的事,我交給了文武。”
崔民令看向崔文武,說道:“文武,你來說說。”
崔文武看著他們二人投來目光,心中興奮道:“我剛才有了一個想法。”
“程俊敢參陛下,在早朝上對咱們五姓七望發難,我們也可以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。”
崔民干眸光一閃,說道:“御史臺的崔仁師,是咱們的人,可以由他去諫言陛下。”
“這一點沒問題,關鍵是,怎么在朝堂上對付程俊。”
說完,他補充了一句道:“程俊不好對付。”
崔文武笑道:“程俊不好對付,我們便不對付他,我們對付他的父親,程咬金。”
崔民干心思瞬間通透,瞇起眼眸道:“好主意!”
崔文武認真道:“朝堂上,我幫不了叔父,但是,朝堂之外,一切都交給小侄。”
“這一次,小侄定讓程俊知道,惹了五姓七望,會有什么凄慘下場!”
崔民干聞言,看向了崔民令,笑著道:“兄長,文武不比程俊差。”
聽到這話,崔文武臉上露出笑容,心中卻更堅定了幾分,他不滿足“不比程俊差”,他想超過程俊,讓叔父知道,他比程俊強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