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設想的一樣......程俊瞥了他一眼,崔民干知道在朝堂上說不過他,便將矛頭對準了老程。
老程是武將,論言語,肯定不是他的對手。
程俊又看向了程咬金,發現他一臉冷笑,摩拳擦掌了起來,不由有些無語。
哪能這么明顯的動手,這不是授人以柄嗎......
而且,崔民干明顯是有備而來,若是處理的不好,恐怕都找不到出手的機會......
程俊心里思索著。
程咬金卻不管這些,他緊握著雙拳,死死的盯視著崔民干,只等他說完了以后,沖上去給他一拳。
這時,崔民干的聲音響起道:
“陛下,我大唐的官員,按照規矩是五日一休沐。”
崔民干沉聲道:“宿國公卻不然,最近這些時日,宿國公不是五日一休沐,而是五日一上朝!”
“此乃失職,請陛下嚴懲宿國公,以正朝綱!”
聽到這話,程咬金臉色一變,不由得雙拳松成了雙掌。
崔民干的這番參奏,讓他不好動手,不然會被朝臣覺得他是惱羞成怒。
程咬金連忙解釋道:
“陛下,臣每次都有入宮請示,每次都是得到陛下準許,臣才沒來上朝。”
李世民想了想,頷首道:“確實有這事,崔愛卿,知節不算失職。”
崔民干先是對著程咬金冷笑了一聲,隨即朗聲道:
“敢問陛下,宿國公每次都是如何請示的陛下?”
李世民沉吟道:“無非就是有事,身體抱恙,總之都有一個正當理由。”
崔民干肅然說道:“可是,據臣所知,宿國公每次不來上朝,都是去了城外,與一位女子談天說地,好不快活。”
“如此可見,宿國公給陛下的不來早朝的理由,并不正當,此乃欺君!”
還有這事......李世民不由看向了程咬金。
程咬金心中一慌,張了張口,卻發現無法辯駁,因為崔民干說的都是真事。
這時,他發現有些高估自己了。
事到臨頭,卻無法辯駁。
原來程俊平日里,都是跟這種人打交道嗎......
程咬金不得不將目光放在程俊身上,希望他拉自己一把。
程俊對著他露出笑容,卻一聲不吭。
逆子......程咬金心中暗罵,本來說好的,是他自己作壁上觀,現在卻變成了程俊作壁上觀。
崔民干一直觀察著程俊的一舉一動,見他沒有站出來的意思,直接問道:
“程俊,令尊犯了欺君之罪,你為什么隱瞞不報?”
不等程俊開口,崔民干先呵斥道:
“你是殿中侍御史,身擔監察百官之責,在你眼皮子底下,有人欺君,你隱瞞不報,實乃包庇!”
程俊淡淡道:“我不知道此事。”
崔民干冷笑道:“你父親如此反常舉動,你能不知道?”
程俊道:“君子心胸開闊,小人則不然,他們喜歡窺探別人的隱私,我這個人不喜歡主動去窺探別人隱私,這一點,我自認不如崔侍郎。”
他在罵崔民干是個小人......
殿內紫袍大臣們一樂,津津有味的看著他們的針鋒相對,全然忘了上朝前的不爽,只覺得這次來的值了。
崔民干心中一怒,大喝道:“程俊,你是真不知道,還是裝不知道?”
程俊搖頭道:“我是真不知道。”
崔民干不信,但他不承認,也沒有辦法,只得說道:“現在你知道了,你身為御史,是不是該說兩句?”
程俊問道:“崔侍郎的意思是,要我大義滅親?”
崔民干冷聲道:“難道不應該嗎?”
程俊沉吟了兩秒,問道:
“崔侍郎,我且問你,我爹平日里去城外的事,你是怎么知道的?”
崔民干心中一凜,思慮再三說道:“聽人說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