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走就走!”
崔民令冷哼了一聲,“老夫怕你?”
說著,他回頭安慰著崔文武說道:“文武,有為父在,沒人能抓了你,你不要害怕。”
崔文武感覺有些不妥,想勸他別去,可是轉念一想,如果父親不去,程俊便會帶他走,頓時明白過來,父親之所以跟程俊去御史臺,是為了他,便閉上了嘴。
崔民令愿意和他一起去御史臺,讓程俊感到有些意外,思索片刻后,他攤開手掌對著門外說道:
“崔家主請。”
“哼!”
崔民令冷哼了一聲,走到了門口,坐上了自己的馬車。
程俊三人則是翻身上馬,和馬車同行前往皇城方向。
半路上,馬周和蕭翼一左一右,和程俊同行,二人臉色滿是擔憂,蕭翼忍不住道:
“處俠兄,你不能帶崔民令去御史臺啊。”
程俊轉頭看了他一眼,不解道:“為什么不能?”
蕭翼低聲道:“你想啊,他去了御史臺,你嚴刑逼供的事,不就露餡了嗎?”
程俊沉吟說道:“你說的不錯,帶他去御史臺,確實會露餡。”
蕭翼不解道:“既然會露餡,你還帶他去?”
程俊問道:“我問你,魚游大海,游得快不快?”
蕭翼不明白他為什么會這樣問,但還是給出了回應:“當然快。”
程俊又問道:“如果魚上鉤了呢?”
蕭翼神色一怔。
馬周聞言低頭思索兩秒,語氣復雜道:“處俠兄,你的意思是,你釣上來了一條大魚?”
程俊笑著點了點頭,說道:“大海,是魚的地盤,在自己的地盤,自然可以無拘無束,怎么來都行。”
“但是,一旦魚咬了鉤,這魚是被釣到岸上,還是被人溜著玩,就不是魚自己能做主的事了。”
程俊瞅著走在后面的崔家馬車,笑呵呵道:
“同理,御史臺是咱們的地盤,他進了咱們的地盤,我還能讓他跑了?”
蕭翼有些吃驚道:“你要拘禁他?”
程俊聳肩道:“知道真相,總是要付出一些代價,哪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,如果有,我早遇到了。”
馬周皺眉道:“他可是博陵崔氏的家主,你拘禁了他,如何給上面交代?”
“等會你就知道了。”
程俊望著不遠處的皇城門口,沒有多做解釋,翻身下馬之后,走到了馬車跟前,先瞅了一眼車夫,隨即說道:
“崔家主,皇城到了,接下來只能你一個人進去。”
崔民令面無表情的撩開車簾,望了望皇城,隨即握著手杖,下了馬車,對著車夫說道:“你在此處等著。”
“諾!”
那名車夫連忙道。
程俊將馬匹韁繩交給了蕭翼,然后又在馬周耳邊低聲說了幾句。
馬周點頭快步沖入皇城。
程俊則帶著崔民令,不緊不慢的來到皇城門口。
等到崔民令的信息登記在冊,城門郎搜查完畢崔民令之后,他才領著崔民令來到了御史臺。
一進察院,程俊便看到了馬周,問道:“準備的怎么樣?”
“屋子已經收拾好了。”
馬周看了一眼拄著手杖跟在程俊身后的崔民令,輕咳了一聲說道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