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快,二人在臺院的院廳之中,找到了劉祥道。
此時劉祥道坐在案幾后面,一手扶著額頭,一手握著茶盞,低頭不知在想什么。
聽到腳步聲,他抬起頭瞧見程俊和太子走了進來,愣了幾秒,旋即放下茶盞,趕忙起身行禮道:“臣劉祥道,拜見太子殿下。”
等到太子頷首示意,劉祥道方才直起身子,望向了程俊,板起臉龐道:
“你來干什么?”
程俊也不廢話,直接取出圣旨遞給他說道:
“這是陛下降給你的旨意。”
劉祥道一臉狐疑,接過圣旨打開看了一眼,皺眉道:“這案子怎么會落在我身上?你向陛下舉薦的我?”
看到劉祥道投來目光,程俊面帶笑容道:
“不用謝。”
“……”
劉祥道抿著嘴唇,盯視著他,手背上的青筋因為握的過于用力,條條綻出。
要不是打不過,真想給他兩拳。
“來人!”
劉祥道深吸了口氣,平復了心情,對著院廳外大喝了一聲。
一名臺中屬吏立即走了進來。
劉祥道將圣旨遞給他們,沉聲說道:
“你帶幾個人,去一趟萬年縣衙,將萬年令崔慎捉拿歸案。”
“這是陛下的旨意,若是有人阻攔,一并捉拿!”
那名臺中屬吏連忙接過圣旨,抱拳道:“諾!”
等到對方離開,劉祥道發現程俊和太子仍舊站在這里,皺眉道:“你們還不走?”
程俊道:“我是御史,留在御史臺,很合理吧?”
太子看到劉祥道投來目光,昂首道:“我被打了,所以我來旁聽很合理吧?”
“……”
劉祥道扯了扯嘴角,直接誒轉移話題,問起了程俊事情經過。
程俊也知無不言,言無不盡。
沒過多久,那名臺中屬吏,帶著頭戴烏帽、身穿緋紅官服的崔慎走了進來。
此時,崔慎一臉的狼狽,剛一走進院廳,看到程俊也在,頓時罵道:“程俊,你言而無信!”
程俊皺眉道:“我什么時候言而無信過?”
崔慎激動叫道:“你說過的,不將此事上奏陛下!”
程俊指了指旁邊的太子,說道:“上奏陛下的人,是太子殿下,跟我無關。”
崔慎愣了一下,望了一眼太子,然后閉上了嘴。
砰!
這時,驚堂木拍案的聲音響徹院廳。
劉祥道威嚴的聲音響起:
“崔慎,本官問你什么,你據實回答,若是扯謊,莫要怪本官對你動刑。”
看到崔慎抿唇不言,劉祥道先從臺中屬吏手里接回圣旨,然后直接問道:
“崔慎,本官問你,你打太子之前,知不知道太子的身份?”
如果知道,便是知法犯法,如果不知道,不知者不罪,再不濟也會從輕處置。
崔慎深知此理,果斷道:“不知!”
劉祥道問道:“那么,你在動刑以前,有沒有想過,受刑者是什么身份?”
崔慎想也不想道:“當時殿下先頂撞的我,然后我才下令對殿下動了杖刑。”
劉祥道呵斥道:“本官沒有問你,你為什么對太子動刑,本官問的是,你在動刑前,有沒有想過受刑者是什么身份,崔慎,正面回答本官的提問!”
崔慎沉默了幾秒,然后說道:“沒有。”
“不對,你肯定有!”
劉祥道淡淡道:“這件事,本官已經了解原委,在你將太子帶回萬年縣衙之前,你就已經知道他是程俊的貴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