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一派胡言!”
金德曼嬌叱了一聲,見他竟說這種虛無縹緲的話,直接站起身,生氣的離開鴻臚寺衙署,來到鴻臚客館。
她現在恨不得生出一雙翅膀,飛回新羅,一刻鐘也不想待在長安。
不想回去?
她巴不得回去!
“來人!”
隨著金德曼的一聲嬌喝,鴻臚客館中,二十名侍女穿著嶄新的襦裙,還有一百八十名新羅侍衛,穿著光鮮亮麗的長袍,齊齊快步走了過來。
金德曼望著侍女和侍衛們,說道:“清點行李,我們立即回新羅!”
隨從們聞言紛紛露出吃驚之色,這才剛到大唐,就要離開,儼然,公主殿下和那位程姓特使談崩了。
侍衛們和侍女們面面相覷,隨即,新羅侍衛首領小心翼翼道:“公主殿下,咱們怎么回去?”
金德曼此時心煩意亂,聽到這般可笑的問題,瞪向對方,呵斥道:“這種事還需要我教你怎么做嗎,當然是怎么來的,怎么回去!”
侍衛苦著臉道:“來時,我們騎得馬,但是現在......馬沒了。”
金德曼挑眉問道:“馬呢?”
侍衛指了指快步走向這邊的朱子奢,說道:“讓他們帶走了。”
金德曼轉身看向朱子奢,質問道:“朱少卿,我們的馬呢?”
朱子奢此時正糾結著該怎么跟她搭茬,聽到這話,硬著頭皮說道:“被我們的人帶出去喂飼料了。”
金德曼說道:“不用了!請你立即派人,把我們的馬,全部帶回來!”
朱子奢搖頭道:“現在帶不回來了。”
金德曼瞪著他道:“什么叫帶不回來?”
朱子奢解釋道:“這會你們的馬,已經出城了。”
金德曼睜大眼睛道:“不是出去吃飼料了嗎?”
朱子奢點頭道:“是去吃飼料沒錯。”
金德曼質問:“吃飼料為什么還要出城?”
朱子奢看向程俊慢悠悠走了過來,指了指他,說道:“因為他吩咐,必須給你們的馬喂最好的飼料。”
金德曼挑眉道:“這話有什么問題?”
“問題就在于,最好的飼料,在洛陽......”
聽到朱子奢的話,金德曼瞬間呆立當場。
長安到洛陽,有八百多里。
現在追,顯然追不上了。
金德曼回過神,看向走來的程俊,又驚又怒問道:“喂個飼料而已,你為什么要讓人帶著我們的馬,去洛陽吃飼料?”
程俊指了指旁邊的朱子奢,說道:“剛才他不是說了嗎,最好的飼料,在洛陽。”
金德曼生氣道:“你們鴻臚寺的飼料不行嗎?”
程俊肅然道:“當然不行,我要待人以誠,不讓你們的馬吃最好的飼料,怎么表現我的誠心啊?”
“……”
金德曼胸口起伏不定,飾在螺髻上的金步搖,盡管她沒有走動,也在搖晃著。
都說新羅女子脾氣好,也不盡然啊......程俊瞅著她氣到通紅的臉頰,心里想著。
“沒有馬,我們自己買!”
這時,金德曼的堅決聲音響徹四周。
無論如何,她都要立即回新羅,和新羅共存亡!
這時,侍女怯懦的聲音響起:“公主殿下,買馬不夠,咱們還得買車。”
“車,車也沒了....”
金德曼看向侍女,心中生起不祥的預感,問道:“車呢?”
那名侍女看向了朱子奢。
朱子奢干笑道:“我們拿去保養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