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
金德曼聞言不由握緊藥碗的邊緣,抬頭看了幾秒程俊,露出笑容說道:
“程特使,你安慰人的方式,挺別致的。”
“我心里好多了。”
真給面子啊......程俊察覺到了她的小動作,沉吟道:
“你不是想透透氣嗎,在這里透氣,不如去宮外透氣,我帶你出宮走走。”
金德曼眸光閃爍了一下,說道:“有勞程特使了,可以騎馬出去嗎?”
“當然可以。”
程俊一笑,和她約定好在朱雀門見面,然后回家換身衣服。
離開太醫署以后,他先去了一趟鴻臚寺,找到一個屬吏,說道:“準備一匹馬,送到太醫署門口,新羅使臣等會要用。”
“諾!”
鴻臚寺屬吏連忙拱手道。
等到程俊騎著汗血寶馬‘阿道夫’回家一趟,換了一身云紋青衫來到朱雀門時,發現新羅公主牽著韁繩,站在一旁的樹蔭下。
看到程俊走來,金德曼立即翻身上馬,緩緩而來,瞧見程俊坐下的黃白色駿馬,眸光一亮道:
“這匹馬真漂亮。”
程俊笑道:“昨天我辦好了一個差事,所以我們陛下將它賞賜給了我。”
“我們走吧。”
說著,他調轉馬頭,手握韁繩,和她肩并肩的走在長安城的朱雀大街上。
七月初五的清晨,很是涼爽。
街上的行人,此時也在逐漸增多。
金德曼望著四周鱗次櫛比的建筑,驚嘆道:
“不愧是大唐的京城,真夠氣派,新羅的都城根本無法和這里相提并論。”
“程特使,我們只是出來隨便轉轉嗎?”
程俊讀懂她的言外之意,問道:“你想見識點新鮮的?”
“可以嗎?”
“當然可以。”
程俊嘴上答應著,心中卻在思索,他來大唐這么長時間,幾乎天天過著兩點一線的生活,要說新鮮的,大哥二哥肯定知道,但他兩眼一抹黑。
“程御史!”
這時,遠處傳來一道呼聲。
程俊聞聲望去。
一個頭頂戴著一個幞頭,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,三步并兩步的一邊招手,一邊走來。
程俊立即認出對方的身份,說道:“你是常樂坊的賭坊店主?”
“沒錯,是我!”
中年男子嘿笑了一聲,看著二人行禮道:“在下錢皆宜,家中排行老五,見過小娘子!”
行禮以后,他看向金德曼,贊嘆道:“小娘子真是天仙下凡,和程御史站在一起,真可謂郎才女貌!”
金德曼很是給面子的捂著嘴唇輕輕一笑,“錢五郎真風趣。”
程俊扯了扯嘴角,直入正題問道:“你是在這等我?”
錢皆宜點頭道:“沒錯,坊門沒開的時候,我就在這等著了,程御史剛剛騎馬上朝時,我就看見了你。”
“之所以不打招呼,是怕耽誤程御史的時間。”
程俊坐在馬背上,低頭饒有興味的看著他,問道:“我今天要是在宮里待到晚上,你就在這等一天?”
錢皆宜笑道:“別說一天,讓我等三天,只要能等到程御史,我在這里打地鋪都行。”
“找我什么事?”
程俊再次直奔主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