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瑀臉色微白,“是.....”
孫思邈接著問道:“近日你是不是經常胡思亂想?”
蕭瑀面如土色,“對....”
孫思邈嘆息道:“唉,幾乎是要藥石難醫了!”
蕭瑀忍不住道:“我到底得了什么病?”
孫思邈沉聲說道:“貧道遇到過一個和你一樣脈象的病人,自我為他診脈,到他病死,不到一個月時間。”
“所以貧道記得極為清楚。”
蕭瑀慌張不已,“那,那怎么辦....”
孫思邈安慰道:“你現在還能行走,還感覺不到異樣,還有得救,不過....貧道今日是出不了城了。”
“近日貧道可否住在府上?”
蕭瑀神色一喜,連忙道:“可以可以!”
說完,他回頭對著管家說道:“你快去收拾廂房!”
“諾!”
那名中老年管家趕忙轉身跑入府中。
孫思邈道:“宋國公,你趕緊躺下,這個病,不能久立,需要躺下來靜養。”
“你一旦走動,將隨時危及性命。”
蕭瑀此時嚇得一身冷汗,聽他這樣說,感覺雙腿都在發抖,回頭喊道:“快,扶我去榻上躺著!”
這時,程俊開口道:“孫道長,你不出城,我便護送太子回宮了!”
孫思邈立即轉身看向他們,一副和他們才碰到的模樣,行禮說道:“多謝太子殿下護送。”
“有勞程御史護送。”
程俊拱了拱手,道了一聲告辭,便和太子一起離開。
聽到身后的府門閉上,太子徹底松了口氣,回頭看了一眼,確定沒人盯著他們,方才嬉笑道:
“想不到,宋國公這么好騙。”
程俊坐在馬背上,低頭瞅著趕車的太子,說道:“好騙?”
“如果巢太醫給你把脈,眉頭忽然擰起來,卻不吭聲,你會不會緊張?”
太子額了一聲道:“會。”
程俊又問道:“如果巢太醫說,你有病,你會不會說,你沒病?”
太子果斷說道:“當然不會。”
程俊道:“那你會怎么做?”
太子想了想,說道:“我會跟宋國公一樣,老老實實聽他的,畢竟,命是自己的,只有一條。”
“我明白了,換做別的醫官,跟宋國公說他有病,只會讓宋國公起疑,但是,孫道長不一樣,他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神醫,他說的話,有十足的信服力。”
說完,他又覺得奇怪,“你說孫道長剛才為啥說的都特別準?”
程俊簡明扼要道:“你要是被陛下廢黜了太子之位,你也那樣。”
太子恍然,孫思邈顯然是記住了他剛才在太醫署中說過蕭瑀被罷相的事,知道蕭瑀正煩悶此事,才故意那樣說。
“孫道長怎么不把他請到太醫署?”
聽到太子的又一個疑惑,程俊耐心道:“孫道長比我細心,要是把宋國公請去太醫署,巢太醫一把脈,兩個人口徑對不上,不就露餡了?”
太子徹底放下心,眉開眼笑道:“這下我就放心了,我終于可以去樂云樓了。”
程俊心頭一動,提醒道:“你倒是危險了,你剛才說,是陛下讓你護送孫道長出城,這叫假傳圣旨。”
太子怔然,“我提過我父皇?”
程俊道:“你剛才不是當著蕭瑀的面,提到‘上面’二字?指的不就是陛下?”
太子肅然道:“你是我的老師,不算是我的上面?”
程俊怔然幾秒,隨即由心贊賞道:“孺子可教。”
“我是太子,不是孺子!”
太子哼哼道:“沒事了吧,沒事了我回宮了!”
“走吧,我先送你回宮。”
程俊跟太子一起,來到朱雀門,目送太子回宮,方才騎馬離去。
終于辦成了.....
一晚上,搞定六個人....
真不容易啊.....
程俊望著濃濃夜色,心里自語著,這下可以回家休息,等著明天早朝了......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