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出賓客樓,徐杰臉色陰沉,朝著縣衙方向而去。
趙立和牛勛緊隨其后,半路上,牛勛忍不住道:“徐明府,令郎的事,就不管了?”
徐杰抿著嘴唇,沒有應聲,心中則思索著,他兒子確實與老于頭的女兒有些糾葛,但是,當時因為于大柱從中作梗,他兒子并沒有得逞,之后他兒子命人毆打于大柱時候,老于頭的女兒并不在場。
所以,只能證明他兒子和于大柱有過沖突,但是,沒有人能夠證明,是他兒子派的人,弄死了于大柱。
徐杰思定,沉聲道:“沒有人證,沒有物證,只憑那老于頭的一番說辭,程俊就想將我兒定罪?”
聽到這話,趙立應聲道:“若是如此,那咱們就放心了。”
然而,看到徐杰神色仍舊凝重,趙立問道:“徐明府覺得哪里不對?”
徐杰皺眉道:“我擔心,程俊不是沖我兒子去的。”
趙立、牛勛聞言心中一凜。
徐杰沉聲道:“程俊說他官帽丟了,所以抓了于友亮,可是你看他抓于友亮,是為了找回官帽嗎?”
“現在,他又抓了我兒,你覺得他是奔著我兒去的?”
徐杰神色凝重道:“程俊剛一到,便在城外詢問糧價,顯然他是知道武功城鬧糧荒的事......”
牛勛道:“可是,這件事已經結束了啊,咱們都安排好了,也不怕程俊去查。”
徐杰擺了擺手,“我不是擔心這個,我擔心的是,程俊到底知道多少,朝廷又知道多少,朝廷的態度,又是什么......”
趙立問道:“要不,派人去京城問問?”
徐杰思索片刻,微微點頭,回到縣衙之后,立即寫信,隨即遞給牛勛,說道:“你派個人,帶著這封書信,去一趟長安城,你知道要找誰。”
牛勛應聲道:“好,我這就去辦!”
徐杰提醒道:“切記,千萬別辦砸了!”
牛勛咧嘴道:“放心,這次砸不了!”
而此時,賓客樓中。
屋內,程俊看著神色緊張的徐廷光,緩緩問道:“徐廷光,你是自己主動交代,還是我問你一句,你交代一句?”
徐廷光梗著脖子道:“我沒什么要交代的!”
程俊呵笑道:“不愧是敢在武功縣說自己是土皇帝的人啊,就是硬氣。”
徐廷光聞言瞳孔猛地一縮,不敢置信看著程俊,不明白他剛到武功縣,怎么會知道他曾經說過的話,立即否認道:“我沒有,你別誣陷我!”
話音甫落,忽然他感覺屁股上傳來一股巨力,整個身子不由自主的飛撲出去。
伴隨著“砰”的一聲,徐廷光整個人撲倒在了不遠處的案幾上,嘴里吃痛叫著,半天沒有爬起來。
他回頭望去,只見程處默正抬著右腳,一臉嚴肅的看著這邊。
程俊見狀,問道:“大哥,你咋打人呢。”
程處默放下右腳,奇怪道:“我打人了嗎?”
說著,他轉頭望向程處亮,“二弟,我打人了?”
程處亮嬉笑道:“沒有。”
“你打的不是人!”
徐廷光顫顫巍巍站起來,驚恐的看著程處默,見他竟然走了過來,慌張叫道:“我爹,我爹是徐杰......”
程處默摩拳擦掌,嗤笑道:“徐杰算哪根蔥?”
“別說你爹是縣令,你爹是郡公又如何,老子連國公都打過,還怕你?”
說完,他一巴掌拍在徐廷光的頭上,在他吃痛聲中,轉頭對著程俊道:“三弟,你繼續問。”
“他要是敢不說,我今天繼續揍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