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好意思,這里禁止吸煙。”
“好吧。”
陸寒打了個哈欠,繼續剛才的對話解釋道:“我小時候是孤兒,有很長一段時間混跡于街頭巷尾,打架是家常便飯,算是練出來了吧。”
這個解釋聽起來很合理,陳剛哦了一聲,嘀咕道:“你有這身手,不當警察可惜了。”
陸寒笑了笑,這民警挺有意思的,不過自己真不是當警察的料子,性格上有缺陷,很容易意氣用事。
然后他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:“我能被認定為正當防衛嗎?”
“這個還不好說。”
陳剛的回答模棱兩可,其實他個人認為陸寒的行為是正當防衛并無不妥。
畢竟對方十幾個地痞流氓都拿著棒球棍和鋼管,又是對方先動手,他總不能站著挨打吧,那也太扯了。
陸寒確實把他們打成了重傷不假,但是出于本能被迫還擊,哪有時間考慮下手輕重?
而且他在對方倒地后并未繼續追擊,也沒對身為“主謀”的凌墨動手,按道理來說也不構成防衛過當。
但是陳剛只是個普通民警啊,不可能以個人名義輕易下定論,尤其在當事人面前,說話就更要留有余地了。
萬一事情發生翻轉呢,自己打自己的臉倒是無所謂,關鍵是穿著這身衣服,有時候說話可是要負法律責任的。
總之謹慎一點沒錯。
筆錄做到這里就算完事了,陳剛讓陸寒確認無誤之后簽字按手印,說道:“你在這里先等一會。”
說完他就走了出去,走廊里正巧迎面碰到另外兩個同事,驚訝問道:“你們也完事了?”
其中一個民警點了點頭,說道:“我們倆正對著筆錄呢,那個叫楚若煙的女人完全向著陸寒說話,倒是那個叫凌墨的,有點讓人搞不懂。”
陳剛疑惑道:“有什么搞不懂的?”
同事聳了聳肩膀,指著另外一個同事,說道:“你還是問他吧。”
“凌墨說他看不慣楚若煙被陸寒甩了還糾纏不休,舍不得把楚若煙怎么樣,就只能找陸寒撒氣。”
第三個民警言簡意賅道:“聽起來倒是和那些地痞流氓的話互相印證,人確實是他找來的,但是問題也在這里,你說他都被逼著跪下狗叫了,怎么今天一來還把責任都往自己身上攬,說這事是他咎由自取,跟陸寒一點關系都沒有。”
他翻了翻筆錄,又補充道:“哦對了,凌墨說那些地痞流氓的醫藥費都由他來承擔,我也打電話問過躺在醫院里的那些家伙了,也都統一口徑說不報警也不要賠償。”
陳剛皺眉道:“都錄音了嗎?”
“靠,你這話說的,我又不傻。”
“行了,該干的活都干完了,我們去跟所長匯報吧。”
三人敲開了領導辦公室的門,里面的所長正在打電話。
“放心吧王局,我知道了……”
他其實已經把正事說完了,就差客套一下掛斷電話,不然也不能讓他們三個進來。
“你們來的正好。”
所長把手機放在桌子上,正色道:“剛才分局的局長親自打來電話,這個陸寒身份比較特殊,這兩天市局成立的打拐專案組知道吧,就是他提供的線索,正打算獎勵他呢,王局的意思很簡單,如果條件允許,盡量給陸寒認定為正當防衛,然后發個通報,能平息網上的輿論就行。”
他話音落下,三個人就彼此對視了一眼。
本來就傾向于陸寒是正當防衛,而且看這樣子,吃虧的那一方也不會有任何意見。
現在上面的領導又發了話,這事就更好辦了……
兩個小時之后,陸寒走出派出所,外面有兩男一女在等著他。
女的自然是楚若煙,男的有一個是凌墨。
另一個男人五十多歲的樣子,湊過來訕笑道:“陸少,鄙人凌輝,犬子有眼無珠,我是專程來給您賠罪的。”
……
……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