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沒什么意思。”
沈洛妍是站著的,陸銘坐著輪椅,居高臨下看著他,散發著強大氣場,面無表情道:“防人之心不可無,我沒興趣和你孤男寡女共處一室,如果你介意,正好我有別的事趕時間,就不奉陪了。”
一句話直接讓陸銘無語,自己兩條腿里面全是鋼釘,還打著石膏,這也需要防著?
“沈總請留步。”
見沈洛妍說完就要徑直離開,陸銘連忙叫住,同時看了看那眼神不善的女保鏢,瞇起眼睛道:“她值得你完全信任嗎?”
廢話,不完全信任能帶著來么?
沈洛妍看著陸銘的眼神,就像是在看著一個白癡。
而那個女保鏢更覺得可笑,她就住在沈總對門,連沈總男朋友什么時候來偷香竊玉都一清二楚,還有比這不拿自己當外人的雇主嗎?
更何況她和另外那個女保鏢一樣,早些年走投無路的時候要不是遇到沈總這個貴人,說不定早就家破人亡了,自那時候開始就忠心不二,又一直待自己不薄,早就超越了一般的雇傭關系,為了保護沈總連命都可以不要。
她很想問問陸銘,你有能百分百完全相信的人嗎?有人愿意為你豁出命去嗎?
也幸虧她沒問,不然陸銘就更郁悶了。
對這位陸家大少而言,最值得相信的人無疑是陳叔,還有已經遞了投名狀的李東升,但這都是利益原因才捆綁到一起的。
可要是自己失去了現在的權勢,這兩個人還會死心塌地嗎?
他不能想也不敢想。
面前的兩個女人誰都沒說話,但是好像又說了很多話的樣子,陸銘不免有些尷尬,只能指了指桌子對面的椅子,說道:“沈總請坐,今天要談的事非同小可,如果你覺得我剛才態度不好,我誠懇的向你道歉。”
沈洛妍當然不是真的要走。
她也想知道陸銘葫蘆里賣的什么藥,現在給臺階下了,就神色稍霽的落座。
這是一個茶樓,此時外面響起了敲門聲。
沈洛妍的女保鏢打開門,姿色不錯的女服務員走進來,將泡好的熱茶放在桌子上,又將茶杯分別放在兩人面前,這才走了出來。
陸銘抬手給沈洛妍倒茶七分滿,輕輕嘆息道:“沈總和陸寒那么多年青梅竹馬,現在他要和別的女人結婚了,想來心里一定不好受吧?”
沈洛妍譏笑道:“陸少待人處事的方式還真特別,喜歡哪壺不開提哪壺?”
“只是替你感到不值而已。”
陸銘笑了笑,問道:“聽說你找了他整整五年?”
沈洛妍微微皺眉,反問道:“你調查我?”
陸銘聳聳肩膀,用無所謂的語氣說道:“我不調查清楚,怎么可能約你見面?”
沈洛妍不耐煩的擺了擺手,淡淡道:“這樣繞彎子沒意思,你能不能有話直說?”
“沈總一片真心喂了狗,是不是很不甘心?”
陸銘似笑非笑道:“你就不想……報復他嗎?”
沈洛妍冷笑道:“陸少,那可是你哥,這是你該說的話?”
“沈總何必揣著明白裝糊涂。”
陸銘端起微燙的茶水喝了一口,慢條斯理道:“就憑那點所謂的血緣關系,你不會真以為我們兩個之間能和諧相處吧?”
沈洛妍低垂著如水般的眼眸,輕啟朱唇道:“那陸少的意思是?”
陸銘咧開嘴巴笑道:“既然我們有共同的敵人,那就有了合作的基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