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助理打來的。
“顧董……”
剛剛接通，顧城章就聽到助理艱澀的聲音，說道：“已經調查清楚了，就像班主任老師說的一樣，方真真的家庭普通到不能再普通，沒有任何可疑背景。”
“至于為什么會和大小姐打架，是因為……因為大小姐在學校里長期霸凌她。”
“今天方真真本來是躲在了樓頂，是大小姐去找她。”
“方真真反抗的時候推了大小姐一把，這才……”
助理沒往下說，其實他也感覺顧璇是咎由自取，根據了解到的情況，簡直太欺負人了。
這就是所謂的把老實人逼急了。
顧城章沉默了片刻，仿佛自言自語的說道：“那就奇怪了，這個叫方真真的女生為什么要反抗呢？”
聽聽這叫什么話？
助理都有點聽不過去了，怎么著，方真真就活該被顧璇欺負，打不還手罵不還口才對？
但是這種話可不能說。
助理承認自已這些年跟著顧城章也干了不少壞事，但至少還有點良知和正義感，認為方真真挺可憐的。
他小心翼翼道：“顧董，事情已經發生了，還請您節哀順變。”
“不，你沒聽明白我的意思。”
顧城章皺起眉頭道：“方真真為什么會出現在天臺？”
“她平常不是一直忍氣吞聲嗎，怎么今天就突然有勇氣反抗了？”
“而且她就反抗了這一次，我女兒就從樓頂掉下去了？”
“你不覺得……這些都太巧合了嗎？”
正是因為兒子和妻子先后出事，顧城章隱約覺得陸寒不會善罷甘休，所以才會加派人手保護顧璇。
他本以為元城是自已的地盤，再加上人手足夠，陸寒不可能像在港城那樣肆意妄為，應該會投鼠忌器才對。
可是百密一疏，萬萬沒想到女兒在學校里出了事。
直覺告訴顧城章，這事絕對沒有表面上看起來的那么簡單。
該死的李桃芳！
顧城章氣得渾身都在發抖，如果那個女人當年把陸寒活活掐死，自已今天怎么可能會變成孤家寡人？
助理跟著他干好幾年了，哪還聽不出什么意思，恍然大悟道：“您的意思，方真真的背后有高人指點？”
什么叫高人指點，這么說像話嗎？
顧城章心里非常不爽，但是并沒有破口大罵，他沉聲說道：“你再去好好查查，方真真最近有沒有什么奇怪的舉動，比如突然和陌生人頻繁接觸，還有她家里是不是莫名其妙多了一大筆錢。”
掛斷電話之后，顧城章環視四周，感受著死氣沉沉的別墅，腦海中不禁浮現出了過往一家四口的歡聲笑語。
或許心里從來沒愛過宋詩晴，但是人非草木孰能無情，他一直在盡力扮演好丈夫和好父親的角色，為什么就變成今天這個樣子了？
顧城章踉蹌著起身，從酒柜里取出一瓶烈酒。
他連杯子都沒拿，擰開瓶蓋就往自已喉嚨里灌。
淚水和眼淚順著臉頰滑落，仿佛只有通過這種借酒消愁的方式，才能暫時麻痹自已的喪女之痛。
與此同時，方真真的母親也來到了公安局的大門口。
在周圍路人不解的注視下，她從口袋里拿出一張診斷書，高舉著緩緩跪下。
而接下來，無論是誰來勸說，這位樸實的中年婦女都長跪不起。
她別無所求，只想給女兒討一個公道。
……
……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