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振東沒打算當啥出頭鳥,這會子特別跳脫的人,能得啥好下場?
他啊,先前是想把自己的小日子過得有聲有色。
現在么,他想鳥悄著做大事兒,順帶照顧一下老頭子。
帶隊的是一個老手,今年三十多,長了一副老實人的樣子,說出口的話,就跟打了雞血似的。
偏生慷慨激昂的很。
蕭振東看了兩眼,沒放在心上,至于注意事項,他上輩子在山上泡了老些年,說是熟手,也不為過。
張慶輝從人群中擠了出來,站在了蕭振東的旁邊,“你到底是來了。”
“你怎么也來了?”
看見張慶輝,蕭振東還是有些驚訝的。
他能看出大隊長的態度,那就差把不支持張慶輝上山這幾個字寫在臉上了。
張慶輝苦笑一聲,“我的事兒,想必你也聽說了。慶云的傷,算是我心頭的一塊疤,不親手宰了那頭野豬,我放不下這心事。”
蕭振東:“……”
大哥,別鬧。
就算是在山上打了野豬,誰又能分得清楚哪頭是跟張慶輝有仇的?
再說了,已經過去兩年了。
這兩年時間,可以發生的事情太多了。
那野豬指不定已經在爭斗地盤的時候死去,亦或者,被更大型的野生動物捕獵,撕了肉,被填了肚子……
沒等蕭振東張口說什么,張慶輝先擺了擺手,“我找你,不是為了賣慘的,我早就跟叔商量好了,這是我第一次上山,也是最后一次。”
往后,不管什么樣兒,他都會老老實實守在家里,看顧著爹娘跟妹子。
蕭振東點點頭,低聲道:“張哥是成年人了,做事肯定比我這個小年輕有分寸的多。”
這話聽著,真讓人覺著格外舒心。
張慶輝咧嘴一笑,而后鎮定下來,拉著蕭振東開始嘀嘀咕咕。
“我要跟你說的,不是這個。”
“嗯?”
張慶輝對著前頭夸夸其談的老實漢子一個努嘴,“我要說的,是他。”
“他?他怎么了?”
張慶輝了然。
蕭振東初來乍到,不知道紅旗大隊里頭的彎彎繞繞,也正常。
在二人有心挪動,就站在了隊伍最后。
在張慶輝的口中,蕭振東對這些獵戶,粗淺的有了個概念。
紅旗大隊的獵戶領頭姓毓,名叫毓慶,先前是當兵的,后頭因傷退伍,回到大隊,就做了獵戶。
膽大心細,沒幾年就在山上如履平地,來去自如。
在三十歲那年,大家心照不宣,將他推舉到了獵戶頭頭的位置上。
平時獵戶自己上山打獵,毓慶不管,可只要是大隊組織打獵,他就是領頭人。
“這個就是毓慶?”
張慶輝的眉頭皺了皺,搖頭,“當然不是,這是田二牛。如果這次是毓叔帶隊,我就沒什么好怕的了。”
雖然張慶輝沒明說,可這話就差把這個帶隊人不靠譜,掛在臉上了。
蕭振東琢磨著,應該不能坑著自己吧?
自己應該不能那么倒霉吧???
又等了十分鐘,獵戶們都有些躁動不安了,田二牛這才收了官腔,舔舔干澀的唇,心滿意足的住了口,“好了,那,兄弟們,咱們上山了!”
二人都不是獵人出身,理所應當的綴在了最后頭。
張慶輝還好,高低是自己人。
至于蕭振東么……
大家伙看向他的目光,多多少少都帶了點嫌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