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還是我來吧,”蕭振東沒撒手,解釋道:“這兒人多,就算是看見了,也不會傳出什么閑話的。
而且毓叔你的腿還沒好利索,背著芳芳,容易造成二次傷害。”
張嘴芳芳,閉嘴芳芳。
毓慶的心都快被噎的不喘氣兒了。
“那回家。”
蕭振東一馬當先走在前頭開道,后面綴著的親朋,是毓芳的兄長、嫂嫂。
毓母在旁邊亦步亦趨的跟著、數落著。
天知道,他們在發現毓芳不見的時候,心里多害怕。
一開始以為這小丫頭去找甜甜了,結果找了甜甜,才發現,倆人今天壓根就沒碰面。
毓母慌了,這才招呼著家里人找人。
從傍晚折騰到現在,毓母的心都木了,她甚至想去河里撈閨女。
好在,老天保佑,她平安無事的回來了。
到了家,將毓芳放在椅子上坐好,蕭振東相當自如的對毓母道:“嬸兒,芳芳上山沒多久就崴了腳,一天沒吃飯了,能麻煩您去弄點吃的嗎?”
“行!”
“對了,那背簍里有一只羊羔,麻煩嬸子處理一下,多弄點吧,”他有些澀然的,“我也餓了。”
毓母點點頭,暈暈乎乎就出去弄東西吃了。
毓慶見了,差點沒叫毓母氣死。
這算是怎么個事兒?
還不是女婿呢,就使喚他婆娘了?
還有,這是毓家!
他怎么就這么自在呢?
毓慶百思不得其解。
殊不知,蕭振東都是重活一輩子的老油子了。
這臉皮,已經堪比城墻了。
沒等毓慶憤憤完,就聽見蕭振東,“對了毓叔,芳芳的腳還得搓點藥油,家里有嗎?”
毓慶登時什么都顧不上了,“家里有,我去拿。”
天天跟山打交道的,沒點傷藥,簡直說不過去。
等到蕭振東攥著毓芳的腳,悉心的給她涂藥油的時候,毓慶才后知后覺的,等會兒,他剛剛是不是被這小王八犢子給唬過去了???
一大家子,都被蕭振東使喚的明明白白。
毓江、毓河連帶著二人的媳婦都在,四個人目光炯炯,上下打量著蕭振東。
“好了,”蕭振東這次是真的沒占便宜,一板一眼的給毓芳涂了藥油,而后舉著自己油汪汪的手,“哪兒能洗手?”
“門口有水井。”
“成,”蕭振東長腿一邁,把地方留給了毓家人說私密話。
蕭振東一出門,堂屋就炸鍋了。
毓慶率先發問,“你這個死丫頭,你是不是把我氣死了才甘心?你是怎么跟蕭振東那小子混到一起去的?”
毓芳抿著唇不吭聲,還是毓家大嫂,李香秀站出來打了個哈哈,“爹,你先別生氣,芳芳不是那沒分寸的孩子。
有啥話,咱們慢慢說不行嗎?”
安撫了毓慶,李香秀這才扭頭,對著毓芳道:“芳芳,別跟爹生氣了,爹娘都是擔心你。
再說了,你這一聲不響就跑出去,太危險了。”
毓芳點點頭,“嫂子,我知道了。”
李香秀又打探道:“剛剛看你跟蕭知青的樣子,你們倆,很熟?”
這小姑子性子軟綿,看著好說話,其實很有距離感,誰想往她的心里走,那不是經年累月,壓根辦不到。
所以,對于蕭振東的這份特殊,李香秀是抓耳撓腮的好奇。
殊不知,一切都是誤打誤撞。
按照蕭振東的話來說,那就是緣分到了,擋都擋不住。
距離感?
蕭振東跟毓芳,甭管是第一次見面還是第二次,壓根沒有距離可言。
毓芳也是這么想的。
她垂著的頭微微抬起,語氣堅定,眼神堅決,嗓音還是原先細細弱弱的樣子,“我想嫁給蕭振東。”
一句話,毓家直接炸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