比較起遠嫁給一個不知道根底的人家,亦或者是傻子。
嫁給近在眼前的蕭振東,毓母覺著,這已經是毓家的幸運了。
還要什么自行車?
再就是,毓芳和毓母是一脈相承的心軟。
尤其是知道蕭振東的身世之后,對他的憐愛就多了一層。
安撫道:“我們家芳芳是個會過日子的,念過書,也懂點草藥。往后上山,也能有些收獲。
日子么,剛開始是難了點,但后頭,肯定是越來越好的。”
“對,”毓慶悶聲悶氣憋出來一句,“結了婚就是一家人,有什么事兒記著回家說。”
蕭振東鬼使神差的,“毓叔,我說了,你會把我掃地出門嗎?”
毓慶:“……”
他被蕭振東兩句話堵的心疼。
再看看自家閨女那不值錢的笑,心里更疼了。
干脆眼不見為凈,一擺手,把自己個兒給氣走了。
一瘸一拐的出門去。
自家不賣女兒,彩禮拿多少都沒所謂,反正他最后都會給自家閨女帶回去。
不過,這倆人現在的起點確實低。
沒長輩幫襯,還是個外來的。
唉……
回頭趁著沒人注意,悄悄給芳芳多塞點私房錢吧。
那咋辦?
兒女都是債啊。
生了一個兩個,那都是討債來的。
站在門口,毓慶望著天,忽而咧嘴露出一個笑容來。
好。
真好。
現在的結果,比他想象中的,好了不知道多少。
眼睛有點模糊,毓慶還沒高興多久,就被一只不講道德的白鷹偷襲了。
一只偌大的肥兔子砸下來,差點沒把毓慶砸個好歹,“哎喲~”
聽見外頭的動靜,大家伙齊刷刷跑出來。
毓慶眼冒金星的坐在地上,“什么鳥拉這么大的屎,怎么不把老子砸死!”
“哈哈哈哈……”
這兔子被扒了皮,當天就被下鍋燉了。
而毓芳的彩禮也定下來了。
五十塊錢。
要不是蕭振東執意要給,毓家是說什么都不要的。
“你一個人過日子也不容易,手里留點錢,等你們小兩口結了婚,慢慢花。”
“可是我有……”
蕭振東想解釋,卻被毓母搶白了,“你有就你有,留著以后花。
芳芳這彩禮不少,前幾年艱難的時候,一袋棒子面都能……”
提到那苦日子,毓母心里頭發悶。
以前是以前,現在是現在。
不說下鄉之后他淘換的東西、錢、票,就下鄉之前,他身上就已經有一千多塊的巨款了。
賣了工作又抄了家,現在的日子,只能說是美滋滋。
“聽娘的吧,”毓芳輕聲細語的,“以后都是一家人了。”
“好……”
蕭振東的心里,悶悶的酸脹。
她們是生怕自己多要了一點兒,可上輩子……
那些個吸血蟲,卻是生怕不能把自己身上的骨血都吸干凈。
毓江、李香秀沒啥意見,甚至商量著要給小兩口添置些什么東西。
毓河抱著胳膊,吊兒郎當的,倒是一直悶聲不響的毓河媳婦忽然張口了。
“爹、娘,”她抬起自己的鞋拔子臉,細細弱弱的,“那這五十塊錢,該怎么分配啊?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