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。”
毓芳看著地上的坑洞,好奇的,“你當初蓋房子的時候,沒讓他們給你挖個地窖?”
“挖了,”蕭振東也沒瞞著毓芳,“這是打算挖個冰窖。”
“冰窖?”
毓芳震驚的目瞪口呆,“你弄這個做什么?”
“冬天存冰,夏天用,”蕭振東一挑眉,“一分錢不花,就能清涼整個夏天,多合算了。”
這么說來,倒也是。
至于出的力氣,是可以被忽略不計的。
鄉下人,最不缺的就是那一把子力氣。
毓芳點點頭,蕭振東給她搬了一個凳子出來,“怎么了,有事兒?”
毓芳看著蕭振東,“沒有事兒,我就不能來了?”
“不是不能來,”蕭振東摁著她坐在凳子上,抓起她的腳踝,望著上頭的紅腫,嘖了一聲。
“你看,還沒好透呢。”
毓芳覺著不自在。
蕭振東的手溫熱、寬大、干燥,指腹還帶有薄薄的一層繭子。
在皮膚上輕輕摩擦一下,都能給她帶來戰栗。
她掙扎了一下,將自己的腳踝從蕭振東的手里解救出來,“沒事兒,都好利索了。
我昨天還上了山呢。”
蕭振東:“……”
他服了。
“跟你說了,臥床休息三天,你怎么一點都不聽話?”
毓芳嘟囔道:“哪有那么嬌氣啊!”
她看著蕭振東,躍躍欲試的,“再說,我昨兒上山,采了好多鐵皮石斛呢!”
鐵皮石斛是中藥材,上好的鐵皮石斛,炮制好。
拿到中藥鋪,或者是醫院的話,一斤能賣三四十呢。
“鐵皮石斛重要,還是腳重要啊?”
蕭振東上屋子里拿了紅花油,不顧毓芳的反抗,就開始給她上藥,“傷好了,你上山我不拘著你。”
“話說的好聽呢,”毓芳感受著腳踝處暖洋洋的舒適感,眉頭不自覺舒展開了。
“可過日子又不是上下嘴皮子一合,錢、票、糧食就能在自家了。”
毓芳撅著小嘴,“你沒爹娘依靠,我、我就想著,結了婚,我也能成為你的依靠吧。”
蕭振東給毓芳上藥的手,頓住了。
毓芳對上蕭振東的視線,不知道為什么,心里有些打突。
磕磕絆絆的,“你、你干嘛用這個眼神看著我?不相信我會成為你的依靠嗎?”
蕭振東說不出話,只覺著心里熱熱的,心口悶悶的。
可落在毓芳的眼里,這就變成了不信任。
她登時就急了,“喂!別小看人好不啦!我雖然不能下地干活兒,但是家里家外一把抓的!
別看這些藥材不起眼,但運氣好了,挖著一根野山參,一年的吃喝嚼用,就都有了!”
見蕭振東咧著嘴笑,毓芳羞了,“你是不是不相信我?!
我真的可以!之前,我也攢了不少錢呢,就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吧,后面又花掉了。
但是認草藥的本事在,我還能攢,后面我多念一點書,跟花爺爺學一點醫術,我也可以做大隊的赤腳醫生!”
望著毓芳急于證明自己的模樣,蕭振東撒開毓芳的腳,克制的抱了她一下。
他悶笑一聲,“好,那我等你成為我的依靠。”
溫熱的呼吸打在脖頸,毓芳的耳尖都紅了。
她害羞,嘴上卻不饒人,伸手推著蕭振東,“哎呀,你手上都是藥,別弄我身上了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