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嫁進來,仨小姑子,除了毓婷見天的找茬,剩下倆姑子,都是個頂個的人美心善。
“明天不成,我這雞蛋還沒攢夠。”
“那怕啥?”李香秀直接拍板定下,“我家里還有十來個,差多少,我給補上。”
毓母心里一暖。
你說說,就這樣的兒媳婦,誰不喜歡?
李香秀對老兩口好一分,毓母就恨不得還回去十分。
至于老二家那個……
呵,她給你一分東西,恨不得從你這兒搜刮走一百分。
對于沈盼兒來說,不占便宜就是吃虧。
而且,疑神疑鬼。
這倆兒媳婦剛嫁進門的時候,毓母也是一碗水端平。
可偏生沈盼兒總覺著自己偏心老大。
明明是給了一樣的東西。
她就得說自己吃了虧。
讓毓母最記憶深刻的就是。
五年前的大年三十,一大家子守夜,她就在灶膛里煨了些紅薯。
個頭都差不多大。
看見李香秀跟沈盼兒過來,隨手就給一人塞了一個。
熱乎乎,香噴噴的。
結果,第二天,老二就過來,委婉表示,做爹娘的,得一碗水端平。
彼時,毓母一臉懵逼。
再三追問之下,毓河才埋怨的表示,昨兒給他媳婦的紅薯,比給他嫂子的,小一圈。
毓母瞠目結舌,一時間,忘了反應。
毓河覺著母親被自己說的啞口無言,又似是而非的說了兩句酸話嘲諷。
而后才大度的表示,他們兩口子都不是小氣人。
只要毓母以后別偏心眼,那這就還是和和美美的一家人。
等毓河走了,毓母才緩過神兒。
她被氣的心口疼,回了屋子里,越想越憋屈,摟著被子哭了一場……
人心都是肉做的。
毓母自認她不欠老二一家子。
打從那之后,也就慢慢疏遠著,而后就是她家老頭子主持著分了家。
回憶在腦子里一閃而逝,毓母一笑,望著面前的大兒媳,臉上的笑更慈和了些。
“不著急,明兒也去不了。”
她抬起手,悄悄指了一下角落里的毓芳、蕭振東,“這小兩口明兒要去縣城扯衣裳,要是咱們娘倆去了,不帶她去,回來指定得鬧騰。”
“喲,”李香秀登時就興奮起來了,“這是啥時候的事兒?”
“剛剛才跟我說的。”
“嘿嘿嘿,那我得……”
眼看著李香秀要去打趣小兩口,毓母忙不迭拉住她,好笑的,“你啊,這分明就是看熱鬧,不嫌事兒大。”
“嘖!”
李香秀咂咂嘴,“多有意思了。”
她拉著毓母蛐蛐,“娘,您是不知道,現在還沒結婚的大姑娘,可有意思了,說兩句,小臉通紅。”
毓母也是服了,“香秀,你還是悠著點吧,芳芳這小嘴也不饒人。”
“嘿嘿嘿,那怕啥?”
這邊正歲月靜好呢。
那頭,沈盼兒就帶著一家子,雞飛狗跳的登場了。
“走,咱們現在就去,找爹娘說道說道!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