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說說你也是,這難得打了一頭梅花鹿,也不說弄點回家自己嘗嘗。
只是通知我們有啥用?等我們得到信兒,到了山貨坊,那里的東西,早就賣光了。”
沈盼兒以蕭振東開頭,毓江做輔,“畢竟,我們這一家子都是倒霉蛋,不比大哥運氣好。
我們連根毛都沒看見,大哥能耐,買了整整三斤肉回去呢。
可憐我們二河,想跟他大哥花錢買點肉,都被拒絕了。
這知道的,是一家子,不知道的,還以為是仇人呢!”
蕭振東一抬手,“你可拉倒吧,去晚了怨誰?
別當我們都瞎了,剛才我跟芳芳敲門的時候,你站在院子里,可是裝沒聽見的。
去晚了,活該!”
沈盼兒一瞬間的心虛,“誰能證明?!”
毓想兒舉手,破罐子破摔,“我能。”
對上沈盼兒那憤恨的眼神,毓想兒有些麻木的,“她聽見小姑喊門了,自己不開,也不讓我開。”
沈盼兒面對毓想兒的背刺,蹭的一下就炸了。
“小王八犢子,你胡咧咧什么呢?老娘打你兩下,你還至于報復上了嗎?!”
沈盼兒想沖過去打女兒,被毓母攔下了。
“你動她一下試試?”
沈盼兒看著毓母這生氣的樣子,深吸一口氣,憋住了。
無所謂,有本事就讓這小雜種別回家。
不然的話……
思及此,沈盼兒惡狠狠的瞪了一眼毓想兒。
跑得了和尚,跑不了廟。
等著吧!
蕭振東摸著下巴,看了一眼沈盼兒,又看了一眼毓想兒。
“嘖,”他拉著毓芳嘀嘀咕咕,“你對這丫頭的感觀,咋樣啊?”
毓芳看了一眼行尸走肉般的毓想兒,低聲道:“心疼,也沒招。”
“那,如果讓你爹娘養著這丫頭,你說你爹娘能愿意不?”
毓芳愣了,回過神,小聲解釋道:“根本不行,之前我爹娘看不下去,把想兒帶回家養了一段時間。
我二嫂,真是沒少作妖,鬧得全家雞犬不寧。”
回想起那段記憶,毓芳都恨不得沖上去,把沈盼兒的臉給撓花。
“我有法子,讓沈盼兒哭爹喊娘把這小侄女給你爹娘送過來。”
毓芳眼前一亮,“真的?”
“騙你做什么,”蕭振東唇畔噙著笑意,垂下的眼眸,一抹冷意,一閃而逝。
“相信我。”
“好。”
那頭,沈盼兒已經破罐子破摔了,“對,我當初確實是沒給芳芳開門,但是我正在給金寶喂雞蛋羹吃呢。
小孩子吃飯,那就得一氣兒吃飽,吃一半撂了,算怎么個事兒?”
毓母被這不要臉的說辭氣笑了,“好好好,你愿意怎么說,那就怎么說。
但是,沈盼兒,我告訴你,你別太猖狂了。
找這家的事兒,還要打孩子,你看看想兒,你看看他身上,還有一塊好皮沒有?”
蕭振東接話,“嬸兒,還等著干啥呢!咱們去報公安吧,把二嫂抓進去蹲笆籬子。”
一句話,全家上下都傻了眼。
咋說呢。
這時候,農家人的思想,還是停留在以前。
有啥事兒,一大家子湊在一起商量、處理,最多把大隊長拉扯進來,做個見證。
至于公安……
那是想都不敢想。
自古以來,都是民不與官斗。
把公安牽扯進來的話,事情的后續發展,就完全不受大家伙控制了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