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巴掌下去,趙有柱的目光,清澈又愚蠢。
他捂著頭,快哭出來了,“爹、爹,我錯了,我真的沒啥壞心,我就是嘴賤。”
“你也知道你是嘴賤,同樣都是年輕人,你看看你,你再看看人家。”
趙德光對這個幺兒,恨鐵不成鋼啊。
“嗚嗚嗚,爹,你別相信他,蕭振東就是花言巧語呢。”
“閉嘴!人家要是不心胸開闊的話,怎么會請你去吃喜糖?”
趙有柱懵了,“爹,你真去?”
趙德光反問一句,“為什么不去?”
“爹,你清醒點!”趙有柱在蕭振東的手里吃了虧,這時候,居然詭異的看透了蕭振東的打算。
“我總感覺,他不是真心實意的,請咱們吃喜糖,這分明是在炫耀嗎?”
“炫耀什么?”
趙有柱振振有詞,“炫耀他下鄉沒倆月,就娶上媳婦了。”
提及此,趙有柱痛心疾首,“還是毓芳啊!這可是毓芳!一朵鮮花,插在了牛糞上!”
趙德光抬手又是一巴掌。
這巴掌落在趙有柱的脊背上,差點沒把他的心給拍出去。
“人家不該炫耀嗎?
同樣的年紀獵人證,到手了,馬上也結婚了。
再看看你自己呢?”
趙德光恨鐵不成鋼,“趙有柱,往后把你的賤嘴給我改一改。
要是在外頭給我招了什么仇、什么怨,老子回家,把你的腿打斷。”
知道了內情,趙德光也不再公社磨嘰了。
不給他兒子發獵人證,不是故意為難,這是經過仔細思量的結果,那他來了也是白瞎。
回去,把兒子好好收拾收拾,等兩年再拿獵人證,也不遲。
不過,毓芳……
好像是毓慶的小閨女,這么快就許了人家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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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喂,”等走遠了,毓芳才好奇的,“這是怎么回事?”
“沒,我不都說了么,趙有柱犯賤。”
毓芳望著蕭振東,“可是我覺著不太對勁。”
第一次是趙有柱犯賤,可第二次、第三次,怎么都像是蕭振東找茬兒呢。
蕭振東淡定一笑,“好了,不說那個晦氣的臭小子了,走,馬上到陳叔的辦公室了。”
“好。”
毓芳只是有些緊張,深吸一口氣,跟著蕭振東站在了一起。
“叩叩叩。”
里頭傳來了聲音,“進。”
蕭振東帶著毓芳推開門,大搖大擺的進去了,“陳叔。”
陳勝利一抬頭就看見了蕭振東,登時樂不可支,“你小子,你怎么又來了?
有什么好事兒嗎?”
他也不擺架子,拿出一個干凈的搪瓷茶缸,往里頭倒了點茶葉碎,便用熱水沖上了。
這會兒,能用茶葉招待,都算是高規格了。
“嘿嘿,”蕭振東進門也不客氣,自己一屁股坐下,還不忘拉著毓芳一起坐。
毓芳都沒想到,蕭振東現在的臉皮厚度,已經超出想象了。
“別啊。”
“坐吧,”陳勝利笑瞇瞇的,“別不好意思。”
毓芳道了謝,也坐下了。
陳勝利將搪瓷茶杯蓋上蓋子,悶一會兒,正想打開抽屜,拿出自行車票的時候,蕭振東就從身前的包里掏出來一個油紙包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