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隊里明眼人還是多的,見毓河一臉吃了屎的表情,個個都跟著笑了起來。
“估摸著,還覺著自己委屈呢。”
“可不,你說,這毓家的祖墳是不是有點問題啊,咋禍禍頭子,都擱他家出了呢。”
這話一出,可算是給洪水打開了個閘口。
咣當一下,噴涌而出。
“哎喲我真是,英雄所見略同啊!我早就想跟他們家說了,只是,這話,一般人說了,不得結仇啊。”
“嗯吶,可不咋滴,你說這老二、老三都這德行,壞苗子,也忒密了。
反正我是覺著祖墳出問題了,找個黃道吉日,把墳頭遷一遷。”
“哎喲,你要是這么說,那俺們家那二小子不樂意娶媳婦,也是老祖墳出了問題?”
說這話的嬸子,嘴角長了個媒婆痣,聞言,登時就急了。
“那、那我找毓家說說,俺們兩家,一塊遷了得了唄。”
“你們家二小子還沒定下來?這都多大了。”
“誰說不是,他妹子都嫁人生娃了,他這一點動靜都沒,愁的我喲。
夜里睡不著覺,吃啥都不香,再這樣下去,都拖成老大難了。”
“哈哈哈,你家那個,不用繼續拖,現在就是老大難了。”
媒婆痣:“……”
扎心,也不帶這樣扎的。
她哀怨的看了一眼旁邊嬸子,“你還是少說兩句吧,聽的頭疼。”
“哈哈哈,這就頭疼了?我還有更難聽的話沒說。”
媒婆痣手動捂嘴。
別說了,再說下去的話,今兒的羊肉都要吃不香了。
旁邊又來了個插話的,“我覺著,你們家不見得是老墳出了問題,有沒有可能是院子里那柿子樹給影著了?”
媒婆痣大驚,“那咋能,柿子柿子,吉祥如意啊。
這多好的兆頭,咋能是柿子樹影著娃了。”
“嘿!”藍頭巾的嬸子信誓旦旦的,“你還別不信,那世上哪能啥好事兒都叫你家占著了。
柿子年年結幾百個,還想要兒子也結婚,開花結果,哪有這樣的。”
那藍頭巾篤定的,“我覺著是柿子樹的事兒,你把它砍了,估摸著,你家里就有喜事發生了。”
媒婆痣看了看藍頭巾,皺著眉思索半晌,“我覺著,你說的對。”
藍頭巾一喜,“覺著我說的對,那就別墨嘰了,快點把家里的柿子樹砍了吧。
因為一棵樹影著孩子找不到對象,可就造孽了。”
“造孽?”媒婆痣忽然暴起,“造你老母!真以為老娘是傻子?
你眼饞我們家那棵柿子樹挺久了吧?”
媒婆痣趁著大家都一臉懵逼,直接開大,摁著藍頭巾哐哐一頓錘,“去年就跟我明里暗里的要,我沒給,叫你記恨上了。
居然想出這損出!讓你嘴饞,我讓你嘴饞!”
這哪里是想招數破她兒子不結婚的麻煩事兒,這分明是上趕著,給自己個兒添堵來了。
“啊啊啊!殺人了!”
現場登時亂做一團。
蕭振東還不知道自己錯過了這么一樁好戲。
毓江從蕭振東的手里接過五斤羊肉,笑瞇瞇的,“謝了啊。”
“客套了嗷,”想到毓芳拜了師,蕭振東干脆就打聽了一下,“啥日子啊?
我到時候帶著芳芳也走一趟,咋說這關系也更近了一層,不出面,不好。”
“成啊,就五天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