毓慶微微一笑,“我們理解,這種話,你完全不用跟我們說的。”
大隊長沒表態,毓慶就由著性子來,“彩霞大隊的事兒,我們也深表遺憾,只是,無能為力啊。”
劉宏軍真是怕了,“毓老弟,這種時候,就當是我求求你了,行不?
我劉宏軍做人是不咋地,可想讓大隊好起來的心,不是假的。
先前多有冒犯,我跟你道歉……”
說著說著,劉宏軍落下淚來,哽咽道:“其實,不單單是傷了人,那畜生是個吃雜食的。
三歲的小女娃啊,一個錯眼就找不到了。
現在,就剩下一只帶血的鞋了,這、這讓大人如何受得住啊!”
毓慶神色一凜,“出人命了?”
“對!”
劉宏軍一跪,“我們也去了公社,公社能給我們弄些人手。
可我想了,還是不夠,這次,我們得把野豬的老窩給掀了。”
毓慶不是故意磋磨人的性子,看著劉宏軍低三下四是一碼事。
可故意讓他跪著,又是另外一碼事。
一碼歸一碼。
他拽著劉宏軍,“起來,別跟我整這沒用的,有話好好說,你再跪著,就直接出去。”
“別、別……”
劉宏軍麻溜站起身,“我、我起來了,那你能答應不?”
答應是肯定的。
毓慶看著劉宏軍,“我們大隊不干白工,打到的獵物,我們得自己帶回來。”
“行。”
“槍我們可以自己帶,但所用的子彈,得你們負責。”
劉宏軍猶豫了一下,“這樣吧,一人八十發,用超了的,你們自己補,用剩下的,你們帶走。”
這樣好,不會浪費。
毓慶一口應下,“成!”
條件談好了,劉宏軍松了一口氣,他看著蕭振東,搓搓手,“那啥?這個小伙子還去不?”
“去啊,”蕭振東笑瞇瞇的,“不過,你們確定了,是按照出力的人頭劃分?”
“確定。”
“行,那就好。”
既然如此,那就別管他鉆空子,狠狠薅羊毛了。
跟曹得虎和毓慶談了,剩下的,就不用擔憂了。
劉宏軍松了一口氣,聽著屋里傳來嬰孩的哭鬧聲,訕訕的,“那啥,小美跟孩子,還好吧?”
“好著呢,”毓慶斜了一眼劉宏軍,似笑非笑的,“你這突然關心一下,顯得有點黃鼠狼給雞拜年,沒安好心啊。”
“哪有,”劉宏軍支支吾吾的,“我就是順嘴的事兒,嗯,有件事,我覺著,我有必要跟你們說一聲。”
在這會兒的價值里,夫妻還是原配的好。
吵歸吵,鬧歸鬧,打歸打。
只要沒死,那就能在一塊過日子。
所以,毓家就這么干脆的跟吳家一拍兩散,大多數人還是不能理解。
套一句老話,那就是,誰不是這樣過來的。
咋別人能忍,就你忍不了?
“小美是生了個男娃吧,”劉宏軍也知道一點這事兒,勸說道:“吳家也不知道是發了啥財,現在的小日子,過得也還算紅火。
要是,你們后悔了的話,那……”
話都沒說完,劉宏軍就被推出了毓家。
當然,他帶來的東西被留下了。
笑死,人有毛病,可東西沒毛病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