習慣了,早就習慣了。
雷電一向勤勤懇懇,走在最前頭,打來的獵物也是嘎嘎的。
到了目的地,正巧,撞上了嚴玉書。
“不是,”蕭振東愣了一下,“老頭,你怎么在這兒?”
他眉頭一皺,語調也不由得發沉,“是不是出事兒了?”
“沒,”嚴玉書看著蕭振東,笑著,“我早上來撿柴火,路過這兒,就想著看一眼。”
蕭振東松了一口氣,“沒出事兒就行。”
“那個合作社,是出自你的手筆吧?”
“對,”蕭振東拍了拍小駝鹿的屁股,讓它自己去覓食,帶著嚴玉書鉆進了山谷里,一邊說話,一邊干活兒。
他扯開話題,“今兒回去,需要多少柴火?啥時候能走?”
“趕在晌午飯前,多弄點就行。”
那倆人,就有一晌午的時間敘舊、說話。
蕭振東點了點頭,心里有數了,“那不著急,回頭,我給你弄點實在木材,弄點耐燒的。”
“成!”
蕭振東今天,是來建窯的,這是燒制煤炭,最關鍵的步驟。
而且,建好了窯,還得陰干15天,才能投入使用。
有了上輩子的經驗打底,蕭振東上手的速度,很快。
嚴玉書難得有了些清閑的時候,坐在火堆旁,轉動著燒雞。
“你別說,現在看你干活有模有樣的,真的很難想象,早前遇見你的時候,還是那個瘦巴巴的小孩子。”
因為長時間營養不良,頭大身子小,就一雙眼睛,亮的迫人。
“所以說,這還是我的運氣,”蕭振東干活干熱了,脫掉了外衣,就穿著個貼身的小白背心。
胳膊上鼓鼓囊囊的腱子肉,好身材畢顯。
“要不是之前遇見你這個糟老頭子,我這小命,指定保不住了。”
半大小子,吃窮老子。
可趕上正長身體的時候,他別說是吃好了,連吃飽都做不到。
常年在饑餓的陰影籠罩下,早晚有一天,會走上無法挽回的道路。
窯好建,等烤雞熟了的時候,基礎的地基,已經打好了。
“來,吃口熱乎的,再干活。”
“得!”
小紫貂和雷電忙忙叨叨的,一直往蕭振東旁邊運野雞、野兔。
看的嚴玉書都有些麻木了。
乖乖,合著養好了小動物,這還能為自己所用啊。
小駝鹿進不來,干脆在外頭的溪水里嬉戲,吃兩口水草,就開始在溪水里飄蕩。
遠處一看,跟死鹿似的。
岸邊有不少小駝鹿甩上岸的魚,蕭振東撿了起來,轉身跟嚴玉書道:“要不要給你弄點?”
“能行不?”
饒是剛剛吃了野雞,可看著大肥魚,嚴玉書還是情不自禁的咽了一下口水。
沒法子。
他本身就是個愛吃、會吃的,眼下混到這份上,哪哪,他都接受良好,就是這不能吃東西……
當真是遭罪。
“對了,你這身板子,還行吧?”
嚴玉書笑笑,“好好的,我這身手沒啥大問題,你看我顫巍巍的,有時候風一吹就倒了。
其實,就是裝相的。”
匹夫無罪,懷璧其罪。
能夠鳥悄著慢慢活兒,就沒必要把自己置身于危險的位置上了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