彼時。
正準備入睡的毓慶和毓母,老兩口不約而同的打了個噴嚏。
“哎喲,”毓母清了清嗓子,唏噓的,“看看吧,咱們這身子骨,到底是不行了。
上了年紀,這晝夜的溫差一弄上來,身體,就有些遭不住了。”
她起身,琢磨著上柜子里,再弄個小薄毯子蓋上。
毓慶很淡定,大剌剌的躺在炕上,“嗐,費那勁兒弄啥。我總覺著,這噴嚏,不是咱們老兩口受涼了。”
“那能是啥?”
毓母翻了白眼,絮絮叨叨的,“你現在是年紀越大,越不服老。”
“我服啥老?”毓慶嘟囔著,“我總覺得是蕭振東的小王八蛋,背地里,罵咱們老兩口呢。”
不得不說,毓慶這人,是有點邪乎。
沒罵,但蕭振東確實在背地里盤算這二位了。
可毓母覺著,毓慶也不知道是吃錯了什么藥,對自己的小女婿總是一肚子偏見。
“你可得了,啥壞事都是人東子干的。
在你嘴里,人家東子就不是個好孩子唄。不是我說你,你別有事沒事兒,就跟東子抬杠。
人家是小輩兒,遇見你這么個老不講理的,也是倒霉。”
毓慶:“……”
被婆娘訓了。
“不是,”毓慶試圖為自己辯解,“我跟你說真的,這小子在你們的面前,跟在我面前,壓根就不一樣。”
“那也是你自己個兒作的,為老不尊,你要是跟他板板正正的,他還能騎在你頭上拉屎不成?
自己個兒不把自己當長輩,還埋怨上人家了?”
毓慶:“……”
他在窩囊和生氣之間,選擇了生窩囊氣。
一翻身,悶聲悶氣的窩囊道:“我跟你沒啥好說的了,睡覺。”
他一翻身,把被子都裹走了。
毓母透心涼,“死老頭子,把被子給我點。”
毓慶充耳不聞,甚至悄咪咪往炕邊挪了點。
毓母:“……”
行吧。
無聲的抗議。
她算是明白了。
當下也不廢話了。
直接上手去拽。
還拽不動,給毓母氣的抓狂,過后,干脆利索一抬腳。
“哎喲~”
毓慶滾下炕。
他躺在地上,扒拉開被子,坐起來,怒目而視,“干啥!咋動手呢?”
“哦,”毓母施施然從柜子里抱出來一床被子,“你不是樂意纏著被子嗎?
那你纏著吧,躺在地上,好好睡,啊!”
毓慶翻身,“你個老婆子……”
“嗯?”
毓慶:“……我大人不記小人過,大半夜的,誰跟你折騰!”
哼,不就是睡地板,年輕的時候,又不是沒睡過。
……
第二天,毓芳算是堂而皇之的賴著不出門了。
沒法子,身上酸溜溜的。
搞得蕭振東都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牛掰大發了。
要是沒記錯的話,昨兒,他還給芳芳弄了點加料的水,怎么……
“不舒服?”
“嗯,”毓芳蔫蔫的,“沒勁兒。”
按理說,生了病的最直觀體現,那就是臉蛋子發白。
死白死白的。
可毓芳這呼吸有力,臉蛋也帶著紅潤,不像是病了的樣子。
“要不,我帶你去醫院看看。”
毓芳:“……”
她只是想撒個嬌,去醫院的話,豈不是露餡了?
眼珠子一轉,壞主意,一個接一個往外冒。
也正是這個不大起眼的小動作,直接給毓芳暴露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