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冷又熱,夏春草覺著自己的腦子,都要被燒糊涂了。
她不想死,她努力的在敲門,她還想活。
有時候,不遭點罪,總覺著自己很牛逼,可一遭罪,登時就老實了。
被扔出來的時候,夏春草想,反正自己還有價值,就算是夏家人恨自己,恨的牙癢癢。
那也得留著她一條小命,吃點苦,那就吃點苦。
至少,牙得硬咬著。
可……
現在夏春草后悔了,遭罪,太遭罪了,她感覺,還不如直接死了算求。
屋里。
“哎呀,咱們就這么睡下了?”
“睡啊,”夏家人,那是一脈相承的沒心沒肺,面對夏大嫂的問詢,夏大哥打了個哈欠,把厚實的被子,又往上拽了拽。
語調含含糊糊的,“不睡干啥?”
“嘖,”夏大嫂雖然煩透了夏春草,可煩人歸煩人,搞錢歸搞錢呀。
夏春草能換錢,那,對于夏大嫂來說,這個人,就是有價值的。
有價值的人,夏大嫂愿意耐著性子,稍微忍耐一二。
“你看看你,一點都不上心呢。”
推了一把睡成一灘的夏老大,夏大嫂無語的,“生了這一串兒兒子,你是一點都不為了孩子的以后打算。”
夏老大睜開眼,嘚瑟的,“生了這一串兒兒子,老子正嘚瑟、牛逼呢。
打算啥的,現在打算,也太早了。”
“怎么早了?”
夏大嫂反駁道:“一點都不早!”
一說起這個,夏大嫂就來勁了,咕咚一下翻身,扒拉著夏老大,“你以為,那個錢是大風刮來的?
肯定是咱們從牙縫里,一點一滴省出來的,現在開始省,等到孩子們結婚的時候,咱們也能松快點兒。”
夏老大也不是純傻子,看著夏大嫂這樣,再聯想到她說的那個夏春草,睜開眼,納悶的,“你,打算啥的?”
對上夏老大的眼神,夏大嫂有那么一瞬間的不自然。
哎呀。
就是,感覺自己要被看透了。
好像她多貪婪一樣。
可……
轉念一想,夏大嫂又理直氣壯起來了。
就算是她貪了一點,那咋了?這,不就是應該的嗎?
自己可是夏家的大房,還生了一串兒子呢,自己,可是夏家的大功臣,多要點,咋地了?
“什么打算這個,打算那個的。”
夏大嫂哼了一聲,“實話告訴你吧,就算是我不打算,這些東西也都該是我的。”
她抬起手,戳了一下夏老大的腦門,“你!永遠都別想少我的。”
夏老大無語的,“誰敢少了你的東西,要我說,你就是想太多了。”
“不是,”這話一出,夏大嫂就不樂意了,掰著手指頭,開始慢慢算,“我咋就想太多了。
狼多肉少,僧多粥少,咱家啥條件,你又不是不知道。我生了兒子,那人家,也生兒子的。
要是不趁著現在,咱們還占著長房的名頭,把錢往手里攏一下,等那些個都長心眼子了。
咱們想弄錢,也麻煩的很。”
夏老大困了,他也不想折騰那么多,翻了個身,打著哈欠的,“差不多得了,別想那些沒用的,我看你就是沒事兒給自己找麻煩,你自己都說了咱們是長房。
按照祖上傳下來的規矩,等咱爹娘老了之后都得跟著咱們過活,同樣的那家里的家產大頭也都是咱們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