風起,雪舞。
清晨推開門,蕭振東搓了搓手,拿起靠在墻邊的鐵鍬就開始鏟雪。
陳勝利抱著胳膊,哆哆嗦嗦的,“你小子,一大清早就這么大動靜干啥呢?
就算是攆客,也沒你這么整的。”
“啊?”
面對虛弱、憔悴的陳勝利,精力旺盛的蕭振東,難得感受到了那么一絲絲的愧疚。
撓撓頭,他滿臉歉意的,“哈哈,叔啊,實在是不好意思,我尋思著,你們這都一把年紀了。
應該覺少才對,這不,爬起來就開始鏟雪了。”
不鏟雪不行,這屋里屋外的,不收拾好了,回頭他媳婦踩滑腳了,可咋整?!
聽見蕭振東理直氣壯的話語,陳勝利都想一口血,噴在蕭振東的臉上。
“滾犢子!你只知道我們上了年紀的覺少,都沒想到,俺們這上了年紀的,覺也輕。”
說罷,陳勝利嗷嗷叫喚,“再說了,昨兒半夜,折騰到幾點才睡,你不知道吧?!”
蕭振東:“……”
他精力一向旺盛,還真的把昨天那茬給忘干凈了。
“行了,”周桃打著哈欠,從屋里出來了,“一大清早的,叫喚個啥?早起一天,能咋滴你了?”
陳勝利被自家婆娘說的,那叫一個啞口無言,有些委屈的,“俺不就是隨口說兩句嗎?”
“嘖,”周桃一咂嘴,“隨口說,那也是分好賴話的,你怎么就不明白呢?
一大清早就找不痛快,咋滴,你好日子過多了?”
陳勝利那微小的火焰,被周桃兩句話,給澆了個八九不離十。
“哪有啊?”
陳勝利嘟囔著,“我不就是隨口一說么。”
嘿!
周桃算是發現了,這老東西,是年紀越大,越不聽溜了。
現在都開始犟嘴了。
眼看著周桃要變臉,陳勝利相當乖巧的,“好的,不說了,隨口一說的討賤話,再也不說了。”
“這還差不多。”
周桃也沒睡好,打了個哈欠,“東子,你今天還有啥事兒嗎?”
蕭振東想了想,“沒啥大事兒,咋滴,嬸兒,你有事兒啊?”
“沒有,”周桃擼起袖子,四下張望了一下,望著不遠處的掃把,“我就尋思著,這家里有我跟你叔在,你要是有啥事兒,就抓緊去處理。
不用操心家里,有人給你看著呢。”
“嘿嘿。”
這話吧,聽著平平無奇的,也沒啥華麗的辭藻搭配,只是,聽在耳朵里,怎么就讓人這么舒心呢。
蕭振東還真的想了一下,“沒啥太大的事兒,就是想著,要是有時間的話,那我就想上山溜達一圈。”
上山?
周桃是知道蕭振東的本事,思索片刻,“也行,是打算冬獵嗎?那得做足準備才行,不然的話,可就危險了。”
平常日子上山,就算是遇見了一點危險,受了傷,在山上被困了個三兩天,都沒啥大事兒。
但是,這外頭冰天雪地的,受了傷,還得遭受嚴寒,就算是沒讓傷勢給咋滴了,也硬生生被凍死了。
“嗯呢,”蕭振東一邊鏟地上的積雪,一邊笑著,“曹叔想組織人圍獵,我就尋思著,上山轉悠一圈,看看。
現在這山上,到底是個啥情況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