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沒沒沒,不是嚇人。”
韓軒看著大受刺激的徐秀芝,這時候,哪里還敢跟著嘰嘰歪歪的。
生怕自己一句話說的不對,那邊一個猛子就扎河里去了。
到時候,自己豈不是就變成了殺人犯?
這特娘的,就扯淡了嗷。
“同志,”思慮再三,韓軒還是斟酌了用詞,“我覺著,人這一輩子,真的很長,偶爾遇見個溝溝坎坎的,都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兒。
閉著眼往前過就是了,興許哪天,你自己就想開了。”
這些大道理,徐秀芝也知道,只是,知道歸知道,跟想開一點關系都沒有。
“那,”只是,韓軒的話,還是給徐秀芝的內心,帶來了一點波動、波瀾。
她微微掀起眼皮,盯著韓軒,認真的,“要是,我還沒想開,就死了,又該怎么辦?”
韓軒:“……”
你看看你這人,嘮嗑都不會,正兒八經的人,誰會這么嘮啊。
還,我還沒想開,死了咋辦。
死了還能咋辦?
有錢就大辦特辦,沒錢就拿著鐵鍬,后山一尋摸,隨便找個位置,挖個坑,埋點土,完事兒。
“哈哈哈,”韓軒訕笑,“好死不如賴活著,年紀輕輕的,干啥這么想不開呢?”
“想不想得開,也不是我能決定的。”
徐秀芝現在,已經超越了許多同齡人了。
只是,人就是這樣。
對自己擁有的東西,嗤之以鼻,對自己不曾擁有的,死死刻在心里。
她現在,什么都不想了。
人人艷羨的鐵飯碗,更是滾一邊去。
她只想要蕭振東,只想要這么一個蕭振東!
“算了,”徐秀芝垂下眼簾,低聲道:“我的心事,我自己有數,謝謝你開導我。”
韓軒急得撓頭,他算是發現了,自己確實是說了。
但……
說了,也是白說。
人家壓根就沒往心里去。
“不是,你這不會是想尋死吧?我覺著這年紀輕輕的,為啥這么想不開呢?”
見韓軒又開始苦口婆心的勸解,徐秀芝有些不耐煩了,“我沒想尋死,謝謝你的勸說。
如果沒什么事情的話,我就先走了。”
紅旗大隊,對于現在的徐秀芝來說,可謂是一個傷心地。
“不行!”
韓軒見徐秀芝這么不配合,更是在心里篤定,這個女同志,一準是想不開了。
他顧不得男女大防,一把拽住了徐秀芝,死死的鉗制住她,“你不能走,我怕,你現在走了,等回頭,我會在河里看見你!”
徐秀芝無語的翻白眼,“河里?那河水都凍成啥樣了?我還能跳河死了嗎?”
“確實,”韓軒認同了徐秀芝的話,但!
他一轉話頭,“可是,一個人真正想要尋死的話,是根本就攔不住的。
跳河淹不死,還有山呢?跳崖總能摔死吧。”
說罷,韓軒認認真真的,“就算不跳崖,你只要上了山,硬是把自己送給野獸當口糧的話,也是能尋死的。”
徐秀芝:“……”
好好好,一時間,她都分不清楚韓軒到底是好心來勸導自己不要自尋死路,還是故意說反話,生怕自己找不到嗝屁的方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