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話的時候,金九鳴嘆了口氣,隨后背著手繼續向著街道外面走去。
等到他走到外面大街上的時候,從對面黑暗的角落里突然閃過兩道耀眼的光芒來。
金九鳴下意識的用手擋了擋,瞇縫著眼睛看過去才看清對面停著一輛黑色的小轎車,照耀自己的正是那一對車大燈的光芒。
那個年月小轎車也算是稀罕物了,除了京滬這樣的大城市之外,這樣的地方真沒有幾個人見過這種進口的小汽車。
見到金九鳴有了反應,對面的小轎車熄滅了車燈。
一個身穿黑色中山裝的年輕男子從駕駛室里走了出來,走到金九鳴的面前,恭恭敬敬的說道:
“九鳴先生,我們代先生請您過去聊幾句......”
聽到對方說到代先生三個字的時候,金九鳴的表情有些迷惘,看樣子他沒有想起來這位代先生是誰。
這時候,對面小轎車的車窗搖了下來,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探出頭來,用一口江浙口音說道:
“九鳴老兄,是我.......”
看到了這位代先生的相貌之后,金九鳴笑了一下,一邊向著小轎車那邊走去,一邊笑著說道:
“我還說是哪個代先生?
還以為是老家姓代的管家,敢情是老弟你.......”
說話的時候,金九鳴已經走到了車前。
車廂里的代先生想要開門將金九鳴讓進來,不曾想這個半大老頭卻用身體依住車門,隔著打開的車窗對著車內的男人說道:
“不就是聊幾句嘛,就這么聊吧......
我還帶著幾個師門老寶貝兒遛彎兒,他們老胳膊老腿的,別一會他們出來找不到我了。”
代先生明顯是知道點了什么事情的,不由自主的向著棺材鋪的方向看了一眼。
這位代先生也不強求,繼續坐在車里對著金九鳴說道:
“既然九鳴兄還有事情,那我就長話短說......
還記得三年前你和我說的那件事嗎?
不負九鳴兄所托,終于查到了一點眉目......”
說話的時候,代先生從身邊的座位上拿過來一個鼓鼓囊囊的牛皮紙袋。
將牛皮紙袋遞給了金九鳴之后,他繼續說道:
“只是這件事有點復雜,牽扯到了當地剿匪的事宜。
如果還是按著九鳴兄以往的辦事風格,恐怕多少有些阻礙。
如果九鳴兄不介意的話,我可以拿出一個代表政府的身份,辦起事情來也能順利許多......”
代先生說話的時候,金九鳴笑著接過了牛皮紙袋,隨后笑嘻嘻的說道:
“代老弟,你還是不死心,想要把我拉進你那個小圈子里......
我還是那句話,什么時候緣分到了,我再去你那里聽差。”
說話的時候,棺材鋪那邊傳來了一陣笛聲。
聽到了笛聲之后,金九鳴回頭看了一眼,抱著手里的牛皮紙袋對代先生說道:
“我的老師侄們要回去了,我得去送送......
代老弟,這個我回去看看。
真要是像你說的那樣,需要政府一個身份的話,老哥哥我不跟你客氣......”
說完之后,他沖著車內的代先生拱了拱手,隨后慢悠悠的轉身向著棺材鋪那邊走了過去。
看著金九鳴走遠,司機這才上車,對著后面坐著的代先生說道:
“老板,我打聽清楚了,那些道門當中的大人物就在對面的棺材鋪里。
我們是不是應該繞過這個一竅不通的金九鳴,直接去找李唯一那樣神仙一般的大人物......”
“你懂個屁......”
代先生看著金九鳴遠去的背影,喃喃的繼續說道:
“哪有什么一竅不通,最值錢的就是這個金九鳴了......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