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周姑娘,人到底怎么樣,還能不能救了?”
梅林的溫泉小屋中,姜攬月已經做好了跟云宴安交換的準備。
事關謝家的血海深仇,讓姜攬月付出什么代價她都愿意。
但她沒想到云宴安只是瞥了她一眼就拽著胖子走出了梅林。
莊子上除了馮莊頭一家可以信任,姜攬月便將人放在馮莊頭的屋子內。
“大小姐,他身上的都是皮外傷,只有手上的傷比較嚴重。”
“多謝周姑娘。”
胖子無事,姜攬月松了口氣,她吩咐馮莊頭,“好好看著他,別讓人跑了。”
“大小姐您放心,小的一定親自看著他。”
交代好一切,姜攬月走出房門,便看見立在院中的身影。
月光灑在肩頭,影子落在雪地上,平添了幾分寥落。
姜攬月想起今日云宴安的維護之情,心中生出幾分愧疚,走過去,誠懇的說道:“將軍,今日之事,是我給將軍添麻煩了。”
腳步聲停在身后,云宴安沒有轉身,他的眼神落在樹影上,沉聲道:“你是如何得知北疆之事的?”
姜攬月心中一緊,頓時生出幾分警覺。
北疆之事尚未公開,京中消息靈通的人雖然知道北疆出事,但卻不知全貌。
而謝安來去北疆,皆是秘密行事,她不能說是通過謝家的途徑得知。
若是說了,以云宴安的心計,想必就會懷疑她嫁給他的目的。
雖然她想嫁給云宴安是想借著他的勢為謝家爭得一線生機,可是并不代表她愿意讓他知道她的謀算。
這些,都是她現在無法跟他坦誠之事。
不過好在,還有姜南!
姜攬月臉上適時的帶出幾許茫然,“不是將軍告訴二哥的嗎?”
“二哥對我說,謝家出事了,我日后沒有了依仗,逼著我分嫁妝給姜傾城。”
少女的語氣強忍著憤慨,說出的話讓云宴安心底有些不舒服。
他倏然轉身,撞上了少女要移開的目光,那眼神中還帶著不平,還生氣呢!
云宴安的心底驀然軟了一下,語氣緩了緩,“北疆的情況還未有定論,你不必太擔憂。”
只是他不擅長安慰人,如此之語顯然不能讓小姑娘放心。
“那謝家的事情便是真的了?”
小姑娘咬著牙,臉上的神情倔強而執拗,“外祖父他們到底怎么樣,還請將軍如實告知!”
“你當真不知道?”
云宴安瞇了瞇眼睛,眼神犀利了幾分,“你若是不知道,為何要留下武真?”
小狐貍想套他的話呢!
姜攬月抽了抽鼻子,“云陽說,外祖父他們已經很久沒有傳回信了,我害怕。”
“其實,今天下午我認出了死了那個人的身份,我知道他是北疆走鏢的人,胖子能雇傭的起他們,那胖子的身份在北疆定然非富即貴,肯定知道北疆的事情。”
“我想從他口中問出北疆到底發生了什么,我想知道二哥說的出事,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。”
“所以才將人扣下。”
姜攬月半真半假的解釋了一通,也不知道這人信還是不信,反正她說完,沒有聽見這人繼續追問。
云宴安收回目光,想到剛剛小姑娘踹人的情形,眼神閃了閃,“你知道天狼鏢行?”
“知道!”
姜攬月語氣有一絲懷念,“少時隨外祖父駐守北疆,與他們打過交道。”
“天狼鏢行是北疆最大的鏢行,幾位當家的本是土匪出身,后來改邪歸正,做起了押鏢的生意。”
“因為黑白通殺,所以在北疆無往不利。”
“倒是沒看出來,姜姑娘還有這樣一面。”
云宴安垂眸,勾了勾唇,“顯然傳言不可盡信。”
傳言嗎?
想到自己在外邊的名聲,姜攬月臉有些發燙,“難道將軍也是那等聽信傳言之人?”
“云某也是個俗人,自然不能免俗。”
其實倒也不是傳言,曾經他看見這小姑娘打馬長街上,追在少年身后喋喋不休。
模樣儒雅的少年臉上盡是不耐的神情,只眼底的星光泄露了心思。
他那個時候只覺得那般熱鬧的感情跟他相去甚遠,從未想過有一日這個少女會仰望著自己。
搖了搖頭,只嘆命運無常。
回過神,就聽見小姑娘擲地有聲的道:“將軍是英雄,怎會是俗人。”
云宴安嘴角一抽:小騙子!
“任你再如何夸我,這個人我也不會留給你。”
姜攬月急了,“將軍,你怎能說話不算話?”
云宴安挑眉,“你可聽見我答應你了?”
姜攬月一怔:好像,是沒有答應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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