蒙族議和之后,邊境短時間之內無戰事,謝淮與必定要歸京。
他若是交出兵權,不管是皇上還是世家都不會讓北疆的兵權落在鐘家手中,而以太后為首的世家定然要爭奪兵權。
如今的局面,將兵權讓給太后一黨,勢必會讓他們處于弱勢。
“皇上如今嘗到了掌控權利的甜頭,他不會甘心回到原來事事被太后掣肘的境況。”
云宴安捏著姜攬月的手,安撫著她,“我今日在人前為皇上掙了臉面,也是告訴皇上,我有能力接管北疆兵權。”
“咱們這位皇上,從繼位開始就被太后裹挾,早些年不能親政,讓他養成了敏感多疑的性子,如今他一定會懷疑我是不是好了。”
云宴安自嘲一笑,“他看不得我恢復,若我以一個完好無缺的身體去北疆,他肯定不會放心。”
“所以,我還要讓他知道,我如今依舊是一副茍延殘喘的身子,我會替他撐著,就如在京都一樣,撐到他培養出能夠接管北疆的人。”
這就是皇帝!
姜攬月握住云宴安的手,咬了咬牙,“我不要你這樣!”
“你要相信謝家軍,只要謝家人還在,謝家軍就只是謝家的,你身體這個模樣,我不能讓你冒險!”
云宴安看著姜攬月這般模樣,微微挑眉,調侃道:“當初是誰說要與我同生共死的?”
姜攬月想到當初自己的話,臉色有些發紅,嘟囔了一句,“那個時候情況不一樣嘛!”
云宴安摸了摸姜攬月的頭,“我知道,其實當初我已經做好了去北疆的準備。”
若是謝淮與沒有及時回來,他一定會上戰場的。
在他看來,姜晨去北疆就是送死,他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她的親人去死。
姜攬月想到上輩子他最終死在戰場上,那種恐慌再次縈繞心頭,她捏緊了拳頭,“不行,你會死的!”
云宴安以為姜攬月只是擔心自己,心下感動,“如今北疆的情況不一樣,沒有戰事,說起來還是我撿了便宜。”
姜攬月搖頭,她沒辦法跟云宴安說出自己的顧慮,她不知道該如何勸說云宴安放棄。
馬車停在了云府門口,去找周蟬衣的人也帶著周蟬衣過來。
“讓蟬衣給你看看。”
云宴安的眼神落在身后過來的馬車上,眼神一暗,轉身將姜攬月推到了車上,“讓云松送你回去,我沒事。”
“云宴安!”
姜攬月不敢掙扎,生怕傷到了云宴安,“我可以不進去,但是你讓蟬衣看一看。”
“皇上已經派太醫來了。”
云宴安不欲多說,示意周蟬衣上車,直接讓云松將人送走。
云松剛剛駕車離開,一直跟著云府馬車的那輛不起眼的馬車瞬間停在了云宴安的眼前。
掀開車簾,露出了張陶那張面白無須的臉。
云宴安蒼白著臉,沖著張陶頷首,“張內侍,您這是?”
張陶看著云宴安搖搖欲墜的模樣,匆忙下車,“云將軍,皇上看見您離開時腳步虛浮,生怕那把重劍傷到了您,特意讓咱家帶著太醫來看看您。”
“勞陛下掛心了。”
云宴安帶著人往府門口走去,剛進了府門,云宴安身子晃了晃,再也支撐不住,倒了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