鐘家的管家看著姜府幾人的神情,還以為他們沒有反應過來,貼心的解釋道:“大人,這個琉璃花樽是前些天府上送過去的。”
“只是這一尊花樽乃是先姜夫人的愛物,我們姑奶奶不敢收下,但想著又是府上的一片心意,所以才代為保管一些時日,今日趁此機會,物歸原主,也是理所應當。”
姜恒這會兒要還是不明白,那這個太傅也是白當了,不過不管這個花樽是誰送出去的,他都不能當著鐘家的人表露出來。
他艱難的擠出一絲笑容,對著管家說道:“勞煩阿婉了,這禮物應該是下人弄錯了,錯把青禾的嫁妝送給阿婉了。”
“這確實是我們的疏忽,待過幾日,我定然尋一個更好的花樽給阿婉送去。”
“姜大人不必忙活了。”
鐘家的管家急忙說道:“府上的大小姐,已經尋了一個新的花樽給我們姑奶奶送去了,新花樽上面刻著桃山先生的大作,我們姑奶奶愛不釋手,這不讓小的給大小姐送上新春禮物。”
管家說著,拿出一個匣子遞到一旁的姜攬月面前。
“這倒是我占便宜了,還沒去拜年呢,姑姑就惦記著送我禮物。”
姜攬月示意海棠接過來,“勞煩管家回去幫我謝過鐘姑姑,只是我有孝在身,不宜出門拜年,但日后我定然補上。”
“大小姐太客氣了,我們姑奶奶說了,日后與大小姐相處的日子還長著呢,大小姐不必如此。”
“多謝姑姑體諒。”
姜家的兄弟幾個看著姜攬月與管家閑聊,臉上的神情霎是好看。
鐘家的管家沒有多留,待她走之后,姜恒還未出聲,就見姜南眼中幾欲噴火,瞪著姜攬月,“姜攬月,你明明能找到有桃山先生大作的花樽,你為何要看著我將花樽送去鐘家。”
“你眼睜睜的看著我出丑,看著姜家出丑。”
“姜攬月,你怎么這么惡毒!”
“我惡毒?”
姜攬月好似聽到了什么笑話一般,看著姜南,“姜南,那你可以跟我解釋一下,這一尊琉璃花樽,是在我的陪嫁庫房里,你同我要的時候我拒絕了你。”
“并且,我從未給你庫房的鑰匙。”
“所以,你是怎么將這一尊花樽從我的陪嫁庫房搬出去,送去鐘家的?”
姜南恍惚了一下,他想起當初自己跟姜攬月要琉璃花樽,但是姜攬月并未給他,也未同意他將花樽送去鐘家。
姜恒聽明白了,他眉眼沉沉,盯著姜攬月問道:“這么說的話,你并不知道你二哥將這一樽花樽當成禮物,送去鐘家?”
“是,女兒不知。”
姜攬月坦坦蕩蕩的看了回去,反正她給鐘婉寫的那封信里并未提及自己知道,一切都只是她猜測,就算鐘婉日后把那封信拿出來,她也不怕。
只是她覺得鐘婉不會蠢到這么光明正大的挑撥,鐘婉只會暗戳戳的提醒一句而已。
就比如今天,大年初一將花樽送回,還讓姜家所有人都知道她私下送了另一個花樽。
如此一來,不但用這樽花樽打臉了姜家,還挑撥了他們兄妹的關系。
但這一切姜攬月并不在意。
“她撒謊!”
姜南顧不上風度,一把走到姜攬月面前扯住她胳膊,“姜攬月,你若是不知道,怎會又送一尊花樽給鐘姑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