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自是如此,”魏瑾淡淡說著,目光掃過了屋中幾人,人人皆是滿臉錯愕,“正要將這事說個明白,也好讓你清醒,日后,縱不能近君子,總該是遠小人的。”
什么?
李懷也是錯愕,但馬上鎮定下來,眼中放光。
這是要有翻轉劇情?
他知道下面很可能是干貨,指不定還能拿到攻略,于是做出洗耳恭聽的樣子。
“老夫今日來此,便是要將這事挑明,”隨后,魏瑾看向滿臉疑惑的李懷,“如今是什么時候?”
什么時候?
李懷轉身看著外面,陽光正好,未到飯點。
但跟著就聽那位老學士繼續道:“婚期近在眼前!便是再疏忽,但以侯府的人手,又豈能讓你這郎君不見蹤影?這豈非荒謬?”
但這確實發生了!
李懷隱隱意識到對方想要說什么了。
“若想做到,怕是要府中有人疏通才是。”魏瑾深深看了劉氏一眼。
“世叔,您……”
李懂作勢欲說什么,卻被魏瑾擺擺手止住,后者只看李懷:“老夫且問你,你能離府,是何人相助?可有親近之人幫襯?”
“親近之人?”李懷瞇起眼睛,腦子里閃過一人,于是點頭。
魏瑾不多言,話鋒一轉:“你去的那家樓閣,老夫略有耳聞,平日里雖有太學生光顧,但多為休沐之時,哪里就那般碰巧,偏偏讓你碰上?況且,樓閣經營幾十年,自有法度,什么局面未曾見過,內外皆有護衛安排,哪會輕易讓人廝打?聽說你當時有友人相陪,不知那二人是推波助瀾,還是好言相勸?”
您這哪是略有耳聞啊,分明就是老司機啊,這里面的道道門清兒!
李懷長舒一口氣,也已經明白了,自己,不對,是前任那位李懷,是中了別人的套了!
與他同去的好友,只能算是狐朋狗友,當時還是他們慫恿誘惑,讓前任李懷死活都要點那花魁,等知道太學生之事,又在旁邊添油加醋,最后甚至搶先動手,又拿言語捧殺李懷,這才讓局面一番不可收拾。
“你這夯貨!被人算計不說,還連累了我家清譽!”魏醒也是剛剛才聽個明白,不由大怒,便逼近李懷。
李懷后退兩步,說道:“若如大人所言,景仙樓經營多年,有法有度,那自是知道,這般事情鬧開了,當事之家都望息事寧人,自然不會聲張,而太學生居于清凈之所,本該潛心學問,結果外出爭風吃醋,也不該這般張揚,如今卻遍傳街巷,顯是有人推波助瀾。”
他嘴里說著,心里卻想著旁事:自己這便宜老丈人,總不是特地跑過來當個解說員的吧?這也太奇怪了。
“你倒有些小聰慧,可惜啊,只在山中,不見全林。”魏學士說著,轉身沖老夫人道:“我與老侯爺乃是至交,當年李懷出生后沒有幾年,我那小女兒降生,便與老侯爺定了婚約,我魏氏乃是信諾一族,雖然除了這等丑事,但一諾千金,還是會讓小女與他完婚,只是與老侯爺約定的盡力扶持李懷于官場立足,就此作廢了。”他語氣淡淡,無喜無悲。
李懷聞言一喜,暗道原來如此,劇情誠不誆我!這老丈人果是信人!
老夫人聽了,滿臉慚愧:“此事,錯在侯府,這不孝子讓人算計,讓親家名聲受損,今日親家以德報怨,實乃大恩。”
“我這般言語,也是要提醒于他,日后多留個心眼,這般容易被人利用,若進了朝堂,更是要命,因此約定作罷,倒非刻意不幫,”魏瑾跟著意有所指,“聽聞二郎身子不佳,今日未見,當是在內修養,日后李懷在外行走之時漸多,若沒個指點的人,于李家而言,絕非好事。”
老夫人聽得“二郎”之名,便面露哀傷,卻還是強打精神說道:“以后還要有勞親家照看,”又看李懷,斥道:“你當謹記今日之事!”
魏瑾點點頭,也看李懷,見后者神色如常,不由皺眉道:“你切記得,日后遇事,不可妄為,便不多思,也該多問,須知覆水難收,世間是沒有后悔藥的,今日還是小事,你我兩家最多名聲受些拖累,日后若是大事,就不是這般輕巧了。”
“泰山教訓的是,我日后確實是闖了大禍,家破敗亡,凄慘半生,就是因為沒腦子,連續讓人算計!”李懷大大咧咧的說著,不由感慨這古人的心眼是真不少,隨后也不管其他人滿臉錯愕,就是話鋒一轉,“只是有沒有后悔藥,還要試了再說。”
“嗯?”
這話一出,在場眾人都是錯愕,李懂與魏醒都要開口,卻見面前的李懷身形模糊起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