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既然要扭轉,就不能走老路,何況我現在已經建立了一點地基,不久后足以作為撬動局勢的支點!”
他收回目光,靜靜思索。
“鄭興業的仕途看似起于科舉,其實,長安文會才是他鯉魚躍龍門的契機,文會奪魁,格局一下子就打開了,人脈建立,考官欣賞,上達天聽,科舉實是水到渠成,連中三元更不顯突兀,不過他要文會成事,有兩個半的支點,柳氏是一個,趙暢的欣賞是一個,至于那半個,看似是他的才華,其實是我的文筆。“
“夠了,給你一槽點,正經點。”
李懷卻是眉頭一皺,沒有因為這新增的槽點而慶幸,反而意識到了局限。
“從昨日到今日,我已經十分努力的在尋找槽點了,但增長速度并沒有多大的提升,本以為其中的規律,和主角有關,現在看來也不是,恐怕……”
他其實心里,隱隱已經明白了,只是一時之間,終究難以甘心。
不過,現在能做的不多。
想到這里,原本心里的權衡盤算消散了不少,反而想起了之前的計劃。
“當下,我能確保能做到的,就是那《藩鎮論》的大綱了,正好趁著前陣子整理劇情,記憶清晰,給列出來……”
這般想著,他對付主角的心情都淡了許多,何況很多事,要等到幾日后才能展開,于是簡單交代幾句之后,就匆匆而去。
另一邊,羅翔則帶著身心皆受傷害的幾個仆役,坐在馬車上,正低聲安慰著面無表情的鄭興業——
“興業,莫怪我剛才低頭,我早就與你說過那李家老七的惡名,這人若是耍起橫來,我等真的有性命危險,那人本就喪心病狂,如今更知還心機深沉、城府深不可測,與他當面沖突,著實兇險!而且我們還理虧!”
羅翔的話語中滿是后怕:“你剛才沒注意到他看咱們的目光,那權衡之意溢于言表,說不定正想著怎么將咱們折磨一番,便是你我還有些底牌,可一旦吃了虧,甚至落了性命,日后便是有人為你我討回公道,又有何用?這虧可已經吃了,因此無論如何,都得先離了那府邸再說!”
“這些道理我都明白,我也知道你的心思,我只是咽不下這口氣!”鄭興業握緊了拳頭,滿眼的堅定,“不過,你放心,我亦知曉雙方差距,但這只是眼下,我之路在科舉之上,此路通天,只要忍耐下來,潛心學問,總有出頭人,到那時候,我定要讓他李懷知曉,什么叫三十年河東,三十年河西!
“好!”羅翔贊嘆一聲,隨后道,“這事是急不來,不過可以緩緩積蓄,這科舉若成,仕途可期,你自是無問題,只是還有一個欠缺。”
“名望!”鄭興業斬釘截鐵。
羅翔點點頭道:“不錯,若是你有名望,不說多,只要是長安聞名,今天面對他李懷,就是另外一個局面了。”
“長安聞名,談何容易!此處可是帝都!”鄭興業搖了搖頭。
“這事當然急不來,但眼下有個機會,”羅翔笑了起來,“大理寺衙門的少卿將舉家宴,以慶長者壽,有大儒往,不如你與我同去,以你的學識,只要略作施展,必可技驚四座,這名聲都是一步一步培養起來的。”
“正該如此!”鄭興業半點猶豫也無,點頭應下。
這時,馬車忽然頓了一下,隨后停了下來。
羅翔正要詢問,但外面已經傳來了車夫之言:“啟稟主上,前方有人遣人來邀,說是一位荀妙公子,請您與鄭公子去前面品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