鐘繼友搖搖頭道:“說的都是兵家事。”
這下子,眾人更感驚奇。
連那位沙門大師都忍不住問道:“是那位李家七郎?”
“正是。”鐘繼友點點頭。
大師面露驚訝。
角落里,鄭興業有些不安的攥緊拳頭。
“莫擔心,”荀妙還在旁邊道,“幾位大儒不會去的,這事得按咱們的布置來,斷然不會亂的。”
果然,他這邊話音落下,那邊孟準還是冷哼道:“便是如此,那又如何?文會可不是為他開的,真想說什么,還是等到后面吧。”
鄭興業微微松了一口氣。
但鐘繼友又道:“曾在你門下學過的李嘉,也被定襄侯給說退了。”
“李嘉都給說退了?”孟準面露意外。
鄭興業頓時又呼吸急促起來,荀妙也皺起眉頭,這次沒有多說什么。
倒是楊靖搖頭道:“李嘉這孩子我見過,詩詞不錯,但兵家事他不擅長,定襄侯是武勛之家出身,想來是有點見識的,說退李嘉,也在情理之中,但也無甚特殊,現在還是先與兩位大師論道,旁的事,休提。”
他一發話,其他人都是點頭,鄭興業和荀妙同時松了一口氣。
但剛平息下來,門外仆役忽然回報,說是張坤求見。
“這時來,必是給那定襄侯當說客,”孟準眉頭一皺,“只是張坤也曾問學于我,不好拒絕。”
“讓他來,我倒是想看看,這等人物怎的也會被他定襄侯說動!”楊靖擺擺手,隨后就見了張坤進來。
張坤一來,也不多言,見禮后就說了來意。
楊靖直接道:“回去告訴定襄侯,文會有文會的規矩,莫說是他,便是官家來了也不會因言而變,況且,真相自在人心,他又何必折騰?”
張坤笑道:“我那好友說了,今天他是李懷,不是定襄侯,邀請諸位是去做個見證,因擔心諸位誤會,特讓我將這個帶來,給幾位過目。”說著將手中小匣子打開,讓人奉過去。
邊上,鄭興業立刻站了起來,緊緊盯著。
荀妙則是眉頭緊鎖。
楊靖掃了一眼,見是幾張書稿,心里就明白幾分了,不由譏諷道:“怎的,他也寫了四藩論不成?”本不欲打開,只是注意到張坤面容,又看到鄭興業動作,鬼使神差的就取了兩張,看了一眼。
“果是四藩之說,若是從前……”他正說著,忽的眉頭一動,拿近看了一眼,便不多言。
邊上的孟準靠近之后,正要詢問,卻被楊靖抬手止住,然后他又看起第二張,表情逐漸變化,露出了驚訝之色。
鄭興業看著,不由緊張起來。
“莫慌,”荀妙一邊急速喘息,一邊安撫,“當是找人代筆。”隨后叫來仆役,讓他去尋王景等人。
那邊,楊靖一連看了幾頁,最后再一摸,卻見匣子里已空。
“后面的呢?”
張坤道:“正在前廳被諸君傳閱。”
楊靖一下站了起來。
“這李懷是何居心?既是送來讓我觀看,何故只有一半?豈有此理!”說著,他竟是邁步欲走,看得眾人目瞪口呆。
兩步過后,楊靖回過神來,面色略顯尷尬,輕咳一聲,道:“咳咳,這文稿頗有深意,還是值得一觀的,諸君,不妨過去看看,反正離得也不遠,不會誤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