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至于羅致遠不得不努力的搖了搖頭,才能止住自己越看李懷越是順眼的趨勢。
只是,永昌侯還能自制,但比起他來,其他人就無法那般從容淡定了。
“聽著侯爺之言,似乎也曾在沙場上斯殺過,連不少那戰場隱語都知曉,”于向略顯詫異,看著李懷的目光略有變化,“莫非是老侯爺所教?”
“有這方面的原因,”李懷實話實說,“主要還是,我站在前人經驗上,是從其他勛貴的經歷和話語中,總結出來的。”
皇帝聽著,便就點頭,稱贊道:“你有這般認識,說明沒有恃才傲物,這是好的!”
李懷馬上就對著這位至尊道:“以文而總結先賢之言,綜往來之書,歸納總結,一眼可以觀天下,而如永昌侯、兩位將軍這般,從所見所聞出發,管中窺豹,大而化之,亦能見得兵家真諦,此乃殊途同歸,各有妙處!”
皇帝一聽,這點頭點的更加頻繁了,臉上更是露出了由衷笑容,感覺李懷這話,可以說是說到自己心坎里去了,不由稱贊道:“玄慶的見解果然深刻,未來若細細推敲、完善,或真可為開宗之言!”
不愧是皇帝!就是有見識!
李懷不由點頭,覺得這皇帝很有主見,看法十分準確!
而見著這般情況,羅致遠意識到大勢已去,不由暗暗嘆息,也不再反問了,只是不發一語。
那邊,李懷將羅致遠上一回的種種觀點傾瀉一空,順勢結尾——
“這藩鎮之事,非不能說,也不是說了就一定會引起波瀾,關鍵是各地藩鎮,是否發揮了效用,若發揮了,這兵馬錢糧的消耗,就是應該的,若是沒有,就要查一查,里面是否還有隱患了,不過這些不是臣所擅長的,得是真正經歷了沙場戰陣、有過統領兵馬、執掌藩鎮經驗的,才能說個明白!”
說話間,他的目光落到了羅致遠的身上,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。
果然,皇帝聽出了言外之意,,看著羅致遠道:“羅卿,你執掌一鎮,時日不斷,先前的幾封奏折,談及周圍異變,繼而分析局勢,可謂鞭辟入里,玄慶的這番看法,可還入得你眼?”
羅致遠聞言,終是站了起來,只是這會的心情,和剛才有天壤之別,瞪著李懷看了一眼,想著如何言語,才能完成原本目標,但幾番組織語言,都是難以順暢。
畢竟,之前那些話,是反復推敲,還得人相助,才能成型。
憋了半天,他最后只得道:“定襄侯的看法頗有見地,臣……也是這么認為的。”話雖出口,但這心里卻不是滋味。
皇帝頗為滿意,對李懷道:“永昌侯可是兵家賢達,常勝將軍,他對兵家的理解很是深刻,如今既然你們所見相近,這邊說明你這條路是對的,日后該多多向他請教才是。”
李懷馬上站起來,點頭稱是,然后笑呵呵的對羅致遠道:“不知永昌侯要在長安待多久,我也好安排一下,上門請教。”
羅致遠的心情頓時更糟,便敷衍道:“此番入京,乃因軍情,方請入宮,這具體要留多久,還要具體情況,但肯定不會長,恐怕沒時間與定襄侯探討紙上兵法。”
“那真是太可惜了,”李懷故作可惜,然后搖搖頭道,“不過,我倒是可以將文稿送給永昌侯過目,以后但有新文,也讓人快馬加鞭送過去,讓您批評!”
羅致遠頓感膩歪,想著這定襄侯是不是誠心惡心自己,但看對方一臉真誠模樣,又覺得不太像,畢竟自己方才只是態度冷淡,沒有其他敵意顯現,怎么想,李懷都不該知曉這心中真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