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便是不行,那也在京城里做個縣令好了。”女子一副退而求其次的樣子。
“這更是胡話了,縣令乃是一方父母官,哪里是說當就能當的?就算有空缺,為父也不會推薦王修賢,他之前為縣令做的事,現在壓還來不及,一旦要在京畿為縣令,過去的履歷被人一查,保準出事!”
“那……”女子遲疑了一下,最后一咬牙道,“實在不行,就先委屈委屈,在族兄手下當個差,日后瞅準了機會……”
“這還委屈他了?”魏瑾冷哼一聲,“你也不要多想了,為父是戶部侍郎,不是吏部的,就算是的,也不能因為私情而隨意安插親信,這是犯忌諱的!”
“這也不行,那也不行,父親為何這般偏心!”女子立刻一副委屈的要哭出來的模樣。
“這話與偏心與否沒有關系,”魏瑾眉頭一皺,“實在是你這要求太過過分,不如……”
“怎么的就不偏心的?怎么魏如兮的夫君,就能得您支持,全力相助,而我的夫君就不行?”女子的眼睛里已經有了水汽,“就因為他李懷是定襄侯?就因為魏如兮是嫡女?”
魏瑾的臉色當即就變了,他沉聲問道:“你又胡說些什么?”
“我怎么胡說了?”女子的眼睛里留下淚珠,“李懷過去是什么玩意兒,誰不知道,自從娶了魏如兮,不僅得了那侯爵之位,如今更是在長安文會上大出風頭,連鄭興業這樣的才子,都被絆倒了,為什么?還不是咱們家幫他!沒有您!沒有咱們魏家!他李懷算個什么東西啊!”
“住口!”魏瑾勃然大怒,“你說的這些,都是從哪里聽來的,簡直一派胡言!”
這一番雷霆之怒,可謂震懾人心,那女子一下子就愣住了,然后這眼淚便如斷線的珍珠一般跌落下來。
“父親,您吼我!”她滿臉委屈,“為何這般?就因為他魏如兮的是嫡女?我是庶出嗎?您說最喜歡我娘親,難道都是假的!”
“少來這套!別把你母親那一套東西拿出來!”魏瑾瞇起眼睛,神色肅穆,“魏香兒,給我說清楚,你這番話,到底是從什么地方聽來的!”
魏香兒終于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,終于收斂了淚眼,然后抽泣著、斷斷續續的道:“這……好些人都這么說。”
魏瑾則繼續逼問:“你是從何人口中聽到的?”
“是……是從我夫君口中聽到的。”魏香兒這么說著,稍微低下頭,“他也是從他的衙門那聽到的,但他那衙門里面,也都這么說著,聽說是不少人分析過后的結果。”
“居然是這么傳的?”魏瑾沉思起來,臉色陰晴不定。
魏香兒就道:“父親!這事很多人都看得出來,您為何還要替定襄侯府遮掩?”然后她壓低聲音,“我其實打聽了,家里早就安排好了門客,給那定襄侯,顯是給他出謀劃策的,這難道不是偏心嗎?為何我家夫君,就得不到這般優待?”
隨后她又作勢欲哭:“也是,我乃是庶女,就算得父親喜愛,終究是比不過嫡女金貴,她魏如兮一進門,就是侯爵夫人,我呢?當年嫁給他王修賢,他不過是個剛剛中榜的進士,是父親您說他大有前途,要栽培他,我才下嫁,如今……”說著說著,心中悲戚,居然真的哭了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