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可能!”柳析的回應更是半點猶豫都沒有,注意到柳泉目光看過來,他立刻解釋道,“他過去那般作為,豈能有這等算計?”
“若他真是那般模樣,如何能在文會上一鳴驚人?”柳新反問道。
“文采與心機城府,還是不同的。”柳析兀自解釋著。
“但若是他背后,有個老謀深算的推手呢?”柳泉淡淡說著,聲音里有著一股威嚴,“這其實就是關鍵!”
柳析猛然驚醒,道:“父親的意思是說?這是魏家之局?”
“不至于是他魏瑾之局,但借勢而為還是可能的,”柳泉瞇起眼睛,“為父如今不得為官,只能培養爾等,我與他魏瑾并無仇怨,但當初我被罷黜的時候,魏瑾雖未落井下石,但也沒有將那事公開,證我清白,這些年我與他雖也如同過往一樣交往,但這事我一直記著,知道這老兒并不是看著那般簡單!”
“不錯,”柳新點點頭,說著,“這魏侍郎的三個兒子,長子本在外地任職,最近進京述職,次子在樞密院行走,最親的侄子,在京兆尹下當差,幼子在太學為學,而四個女兒中,嫡長女之夫,如今為文學館學士,能與官家議政,嫡女魏如兮如今為定襄侯夫人,兩個庶女,一個待嫁閨中,另外一個人則嫁給前幾年的進士,先前為縣令,如今入京,雖有過錯,但尚有前途……”
“這魏家居然不知不覺之中,布局至此?”柳析聽著、品著,似乎猛然驚覺,“他這魏家如今中樞有根基,官家面前說得上話,更可知悉軍政兵事,地方上也有觸角,關鍵是,居然橫跨清貴、權貴!”
“你這時才發現,未免太過后知后覺了!”柳泉訓斥了一句,然后道,“魏家老兒的本事,我還是佩服的,當初他那大女兒嫁給一落魄子,誰人能料到,那人如今居然成了學士!還有那定襄侯,當初人人都說他是浪蕩子、是敗家子,還就是魏家老兒敢將女兒許配,如今一躍成為權貴,更是展露了手段……”
說著說著,柳泉忍不住搖了搖頭,感慨萬千。
“這真是……”柳析聽著,忽然佩服起那位老兒了,然后他想到了先前的問題,便問,“那今天這事?”
“無非是魏家老兒看著自家氣候已成,想要讓這家族中的俊杰、兄妹、連襟,都見個面,聯絡聯絡,就這一點來說,你先前的判斷,倒是沒有錯,因為這些個事的關鍵,還是多了一個定襄侯。”
既然還是因為定襄侯,那你之前為何還要訓斥我?
柳析這心里忍不住嘀咕著,但這話他當然不敢說出口,也只敢在心里轉悠兩句。
“我知你心有不滿,但這次的關鍵,是他魏瑾最近要圖謀什么,要在這個時候召集家小,”柳泉瞇起眼睛,意味深長的道,“要知道,最近這長安城,可不太平。”
柳新便道:“我等會去探查一番,搞清楚其中緣由。”
柳泉點點頭,隨后由于了一下,看向柳析:“你剛才說,柔兒自文會之后,之所以那般反常,是因為……定襄侯?”
“父親不知?”柳析很是意外,但旋即就意識到先前說錯話了,因為他看到柳泉的臉色陰沉下來。
柳析趕緊低下頭,不復多言。
柳新則道:“還是先派人過去觀察一下情況,看看魏家的這幾位之間,到底是個什么情況才好。”
這邊說著,那邊就已經有人過來稟報,說是已經有馬車停在魏府門外了。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