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田汶,你這是作甚?還不趕緊坐下。”魏瑾淡淡說著,先是斥責魏梢,然后輕輕搖頭,對魏香兒道,“香兒,你太不懂事了,我看是你最近憂愁事太多,燒昏了腦子,還是別在這里勞累了,下去休養休養吧。”
“父親……”魏香兒一愣,然后一嘟嘴,便要循著往日的套路來一遍胡攪蠻纏。
“左右!扶她她去偏房休息!”魏瑾眉頭一皺,冷聲說著。
旁邊,他的那位夫人更是眼中一亮,臉上的喜色一閃而逝,然后冷聲道:“個沒家教的東西,老爺、侯爺的事,也是你能置喙的?”
主上、主母接連發話,周圍的仆役哪里還敢耽擱,都過來請魏香兒離開,那魏香兒到底也知道厲害,見那位嫡母發話了,知道不好胡攪蠻纏,否則一個不小心說就是她和生母的禍根,于是咬了咬牙,一跺腳,跟著兩個仆役下去了。
“小婿這就過去規勸。”王修賢立刻站起來,感覺自己也無顏在這里待下去了。
魏瑾點點頭,但等王修賢轉身欲走,魏瑾忽然又道:“香兒冒犯的,乃是你的連襟。”
王修賢腳步一頓,最后轉身對李懷道:“侯爺,內子冒犯了,我替他陪個不是。”
“都是自家人。”李懷淡淡一笑,“也沒有什么冒犯不冒犯的,只不過有些話,外人說也就罷了,自家人也這么說,難免讓人心寒了。”
“謹記在心!”王修賢點點頭,轉身走了。
他這一走,屋子里依舊還是安靜。
魏瑾一揮袖子,道:“也都別愣著了,該吃吃,該喝喝,莫因此事而掃興。”
話雖如此,但有了這么一段插曲,到底是影響了眾人的心情,尤其是魏枋、魏梢,更是與李懷顯得有些生疏了。
這場家宴,便在這種氣氛中草草收場了。
在回去的路上,魏如兮頗為遺憾的說道:“今日家宴鬧出這等事,全是因我與香兒言語爭鋒之故,夫君不會不高興吧。”
“這算得了什么?”李懷哈哈一笑,攬過魏如兮,“關鍵是你有沒有出氣?”
魏如兮聞言,頓時笑靨如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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與此同時。
“今天這晚宴鬧得這般不歡而散,還真是可惜了,”魏蓮坐在馬車里,與金盛說著話,“到底還是侯爺年輕氣盛,讓香兒下不來臺了。”
她微微搖頭,嘆息道:“我這個妹妹啊,自幼心氣高,因為年齡相近,處處都要與如兮比,原本是她嫁了個進士郎,前程遠大,結果在地方鬧了事,不得不回來,反倒是如兮一躍成了侯爵夫人,說點氣話,讓著也就是了……”
“婦人之見!”金盛搖了搖頭,“定襄侯何等人物,哪里是她魏香兒一個婦人能辱的?若不是她乃是血親,就是今天這話,王修賢日后斷然沒了前程!”
“怎么了?”魏蓮滿臉疑惑,“先前你還說定襄侯是否有真才實學,要親自……”她忽然頓住,面露恍然,“你已經確定了?”
“自是驗證了!”金盛滿臉欽佩之色,“吾輩所不及也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