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我讓劉勇、高瑾追蹤,自己也叫上了一個好友,讓他幫忙盯梢,我那位好友身手不凡,得他之助,終于找到了一點線索,我那好友還與他們的幫手交手了!”
魏梢接下來便講述了一番,重點當然是著重于自己的貢獻,不過細節倒是沒有多少缺失。
他接下來的話,讓李懷在意起來。
“那些人當時在侯府周圍窺視,被我那好友撞破之后,雙方就起了沖突,最后那些人打塌了一座木架,擋住了我那好友,才得以脫身!”
“倒塌的木架?”
李懷心中一動,回想起自己乘坐馬車離家的時候,不遠處倒塌的木架。
“你說那兩個太學生有幫手,而且身手不錯,在侯府周圍監視?”李懷不由重視起來,這事可直接關系到了自家安危,任誰被這樣惦記著,都不可能坦然處之!
“正是如此!”魏梢見李懷的表情,更是精神一震,下意識的瞥了李慎一眼,挺了挺脖子繼續道,“好在我那好友見識不少,看出了對方的一點跟腳,覺得不似中土之人,所以雖然失去了蹤跡,我們還是找去了我那姐夫處。”
魏醒明白過來,就道:“修賢所在之處,也算禮部所轄,也時常行走理番院,是能夠辨認出來的。”
“正是如此,不過修賢姐夫到底剛去衙門不久,因此盡管得了提醒,也不能立刻確定,但一知道這件事事關兄長,便立刻放下了手上的事,跑過去查閱紀錄和文獻了,還讓我先來通報您,防止發生意外,沒想到半路就知道這里也發生了大事,如果不是正好碰到了族兄,恐怕已經被人帶走問詢了。”
李懷點點頭,然后問起了重點:“那伙人到底是什么來歷?”
魏梢便道:“說是來自一個叫黑齒部的部族,位于大寧西南邊疆,是新近冊封的土司,因其族人多滿嘴黑牙而得名。”
“干得不錯!”李懷默默記著這個名字,還不忘鼓勵一下。
頓時,魏梢眉開眼笑。
李慎在旁邊看著,莫名的一陣不舒服,尤其是在注意到魏梢不時撇過來的時候,這股念頭更加強烈。
只不過,他想要有所表現,卻無從下手,能說的都說了,至于什么黑齒部族,過去連聽都沒聽說過。
“我聽說過這個部族,”魏醒忽然接過話,“聽說此族族人多數在山野叢林中長大,因此體格強健,稍加錘煉,就是一把好手,只不過不擅軍陣之法,沒想到他們居然想要行刺勛貴?這膽子也太大了!”
“沒想到這么一個部族,你都都能知曉。”李懷頗為意外,要知,如今這大寧朝上下,也多多少少有些天朝上國的思想,加上交通和通訊手段的落后,對國朝遠方的了解十分有限,尤其是勛貴子弟,多數只關心北疆,而對南方不甚了解,也不怎么關注。
“我當然沒有這樣博聞強記,只是因為此族擅巫蠱之術,還祭祀山神,你也知道,朝廷最近抓這個抓的嚴,稍微有點牽扯的,都會被記掛上,這黑齒族的來使中,就有氣族中巫祝,因此和城中一些祭者有接觸,因此被翻過底細!現在看來,果然是大有問題!”
“總之,我定然會小心一些的,對于這個部族也會著重了解!”李懷表情凝重起來。
魏醒卻嘆息道:“不過說到底,涉及到邊疆羈縻,若無確鑿證據,怕是難有結果,朝上諸公可不愿意冒著邊疆動蕩的風險,去為難土司使人。”
“這倒是,我也得搞清楚這里面到底有何緣由。”這么想著,李懷便又問起魏梢,“說起來,當時木架倒下,那些人是往哪個方向逃遁的?你將當時的情形,給我仔細描述一遍,不要漏過任何細節。”
被這么一問,魏梢立刻感覺重擔在身,同時格外興奮,打起精神,一邊努力回憶,一邊連比劃帶說,試圖復盤當時的情況。
這么說了沒有兩句,就有人過來催促,說是上面下了命令,與今日林場無關的人,都得盡快離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