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他放過我們……”虬須漢遲疑起來。
“必有圖謀!因此那人建議我,將原本計劃執行了!”老人的眼睛里流露出精光,“而且這件事不能拖,因為過了今日,他定襄侯騰出手來,必然要來炮制我等!”
“今日怎好動手?”細須男提醒道,“那定襄侯可是去了林場,那里都是中原的達官顯貴,內外守備森嚴……”
“就是今日,才好動手!”老人微微一笑,“今天要動手的,可不止我們,有更大的事要發生,必然會鬧得滿城風云,到時候,是還會理會多死了一個?況且,還不一定會有風波,而且便是暴露,也容易推脫!”
細須男猶豫了一下,最后還是道:“為何一定要殺他?未必沒有其他解決方法。”
老人看著他,意味深長的道:“待他死去,你便明白了。”
巫祝在黑齒族中,顯然有著非同一般的地位,他既下令,那兩人不敢不從,便改頭換面,再次出門。
考慮到城中的緊張氣氛,加上目的不純,二人盡管改了裝扮,但依舊低調行進,行走在街角陰影之中,緩慢的朝著城外移動。
就在他們快要出城的時候,在一處偏僻的街道上,看到了三個鬼鬼祟祟的身影。
看他們的模樣,兩位黑齒族立刻就知道有問題,但他們任務在身,無暇他顧,所以只是看了一眼,就迅速離開了。
他們卻不知道,自己的樣子,也落入你那三人眼中。
“剛才那兩個人好生古怪,不會是朝廷的捕快裝扮的吧!”三人之中個頭最高、也最壽的男子嘀咕著。
“老三,別瞎想了!如果是朝廷的探子,還能猶豫,早就撲上來了!”滿臉胡須之人反駁著,他走在三人中間,看著最為穩重。
“大哥,”第三人開口了,“這也不是個辦法啊,這大當家和二當家他們都被官兵抓了,就咱們三個跑出來,東躲西藏的,也不是個事兒啊,到底怎么辦,拿個注意吧。”
老三就附和道:“二哥說得對!”
那大哥沉默片刻,最后一咬牙道:“這事的關鍵,還在那個定襄侯身上!若不是橫插一手,那巡城怎么能將咱們引出來?”
“是啊!”老二感慨起來,“最近時常聽到這個名字,還以為是吹得,誰知道這么厲害,一個計策,把咱們給坑了!”
老三擔憂起來:“大哥的意思是去找他報復?這……不太好吧,咱們……”
“蠢!”那老大斥了一句,“人家是公侯,咱們去找他報復,連人都見不著,就讓家丁給砍死了!我是說,咱們想辦法去申冤!”
老三一臉不解:“咱們怎么申冤?咱們可是賊匪啊!”
“蠢!”老大搖搖頭,“咱們這次為啥進城?又為啥要逃跑?還不是那江川狼子野心!藏了金銀也就罷了!還藏了刀劍弓弩!咱們只要把這個消息捅出去,那就是檢舉有功!”
“朝廷怎會聽我等的?怕是先就抓了!”老三有些擔憂,“而且那江川人脈那么廣,萬一……”
“所以要找定襄侯!他既然這么厲害,又指認了我等,這就有了牽扯,而且我剛才來的時候,聽了幾個人說,定襄侯的親弟方才經過此處,去往城西一處街坊,咱們小心點,還能追上!關鍵是要快!”
他強調起來:“要是大當家的先說了,咱們再舉報,可就顯不出什么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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與此同時,被三人念叨的李懷正好抵達了獵場,見著了霍景、荀楚、向歷、劉毅四人,于是熟練的拱手致意,轉頭和趙暢道:“這幾人看著和善,就是不知里面存有多少真意”,跟著就在對方沉思品味的表情中,徑直朝著中心大營行去。
對面四人也笑著行了禮,看著李懷的背影,又不由疑惑。
“陛下還未抵達,他過去作甚?”荀楚不解,朝劉毅看去,“難道有什么手段要準備?”
“我怎知?”劉毅微微一笑,“也不用將他想的太過高深,若他真是隨便幾手布置,就能撬動大勢之人,此刻該是已經布局好了,絕不會此時才動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