畢竟是死了這么多人,一個不好,別說升官,說不定直接就給一擼到底,連帶著好不容易弄起來的人設和名望也白瞎了,那以后怎么過封建地主生活?
這些細微表情,落在劉毅眼中,讓他若有所思,但他并未聲張,而是拱手告辭,說是要去皇城司了解情況。
“是了,皇城司消息靈通,你在那里有很多便利,若是得了消息,不妨告知于我,”李懷說著,又想到這皇城司像是個特務機構,怕是不能隨意傳遞消息,“若是不方便、犯忌諱的,自然無需告知于我。”
“屬下知之。”劉毅抱拳離去。
目光從劉毅的背影上收回,李懷又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那片街道,心中不安,長出一口氣,登上馬車,打道回府。
“對了,三叔那邊還得去過問一下,不知病情如何了。”
莫名的,他的腦海中又閃過了方才那一具一具倒地身影,有些煩躁。
不過這情緒未持續多長時間,半路就遇到了匆忙趕來的趙暢。
趙暢從自家馬車上下來,毫不客氣的坐上了李懷的車,然后拿起車廂里的茶水,咕嚕咕嚕的灌了一口,而后長舒一口氣。
李懷就問道:“看你這樣子,怕是趕得很急啊,獵場那邊都散了?”
趙暢擱下杯子,就道:“誰還要心思管獵場?今日你大出風頭,狩獵亂匪,前后布局,抓捕叛賊,別人就算殺得一車獵物,又如何能出頭?早就都沒有心氣了,更何況城中出了這么大的事,更是都坐不住了。”
“你那都得到消息了?”李懷又問了一句。
“城里發生了這么大的事,藏是藏不住的,有著諸多目擊者,連民間都開始有消息流傳,更何況是我等?我可是一路騎馬趕來,只是這個時辰,長安不得縱馬,這才轉乘馬車,”趙暢搖了搖頭,抹了一把汗,“這次過來,是特地向你請教,以你的本事,去了那事發地,肯定是看得出了許多的,給我說說,這下手的是誰?有為何會如此?這前前后后的前因后果,又有哪些?”
李懷頓時瞪大眼睛,心道你這話問的很有問題啊,我這邊還一頭霧水呢?怎么好像什么都知道了一樣。
于是他搖搖頭,說道:“正養,我也就是去那里看了一眼,前前后后都沒待夠半個時辰,你說的這些,如何能夠知曉?這得是安排人手探查過后,才能找出脈絡的。”
“不愿意說,還是犯忌諱,不好跟我透露?”趙暢看著李懷,有些不滿,“以你的本事,能看不出一點東西?先前你能算計那些黑衣賊,說明早就掌握了不少信息,加上你能見微知著,這一圈下來,那多多少少得有收貨了……”
他跟著壓低聲音:“你放心,除了我父,旁人不知我來,你只管說來,我家也是為了以防萬一,萬萬不會傳給第二個人聽。”
莫說李懷根本就啥都沒看出來,就算他靠著自己的手段,得到了諸多消息,但聽著這個似曾相識的說法,也決計不會透露分毫。
“好吧。”磨了半天,見李懷并不松口,趙暢嘆了口氣,隨后笑道,“我也知你不會輕易透露,但父親逼得緊,不得不來說上一句。”
“我自是了解你的。”李懷點點頭,但心里卻不由撇嘴,就你剛才那副樣子,可不像是被人逼著過來的。
“時候不早了,我還要回去復命,就不耽誤你時間了,”趙暢轉身掀開車簾,但在最后時刻,又壓低聲音道,“你這邊若是得到了什么消息,需要幫忙的,盡管讓人通知我。”
“一定一定!”
抱拳送走趙暢,李懷坐在馬車里思考了一下,忽然一拍大腿。
“這情況不妙啊!連趙暢都這么看,那其他人是不是也這般想法,要是都覺得我轉了一圈,就能了解清楚,然后過來詢問,我哪頂得住啊,就算能回溯時間,那也有諸多限制,槽點再多也不夠用啊!”
一念至此,他頓時堅定了意念。
“不行,說什么都得補習了,不然這是要露餡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