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青衣人墨賀則突然說道:“說起拜黑教,其在長安根基動搖,但還留下不少蹤跡,那位定襄侯當前便奉命查辦,以他的能耐,若能找到一二線索,順藤摸瓜的尋得關鍵,恐怕……”
“他現在還能有心思查案?”羅致遠搖了搖頭,“他怕是現在已經方寸大亂,只顧著上下疏通關系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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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這拜黑教,在長安已經有些年頭了啊。”
卷宗之間,李懷喟然長嘆:“可惜,這些人十分擅長隱藏,更是化整為零,在周遭的村鎮、莊園、塢堡之中繁衍、傳播!”
這話被身邊三人聽著,都不由詫異。
比起先前,現在陪伴在李懷周圍的人,可就太少了,只剩下劉毅、郭詹和高渡三人,因此這整理的速度迅速下降。
當然,此刻也無人操心這個。
只是李懷翻閱卷宗的速度沒有變慢,反而更快了,而且還真讓他找到了不少蹤跡。
“那拜黑教的人,不是前些年借著周邊饑荒,隨同流民入城,然后聚集城西嗎?”高渡問了一句,“這兩天,其他幾個衙門也多少審問和探查出了一些東西。”
“這只是表象,實際上,這十幾年來,此家教派之人散落長安周圍,只是頗為低調,只在暗中推動,目的雖不清晰,但大致和傳教有關,若不是一些案子里面露出馬腳,我亦無從發現。”
李懷放下手里的卷宗,遞給其他三人。
“這些案子背后,其實有著共性,都是借著一些小事,將原本的家主驅逐,隨后外來者名正言順的留下,乃至獲得田產、籍貫,隨后又慢慢融入各地宗族,最終插手私教,他們所圖不小。”
劉毅眉頭一皺。
“私教?宗族塾舍?”
李懷點點頭,道:“正是如此,但還不能完全肯定,再有個兩三天,也就差不多了。”
郭詹和高渡卻面面相覷,想著這局面了,您還真能在沉住氣等待兩三天?
便是劉毅,也面露疑惑。
殊不知,李懷卻在盤算著……
“按著我手上的途徑,兩三天足夠得到一些消息,而且羅致遠那邊會有動靜,到時若是皇帝沒有召見,我就主動上書,有著兩三天的緩沖和細碎情報,提出一些建議,便名正言順了,即便推算錯了,也能搞清楚到時情況,然后回溯時間,再來一次對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