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再懷一愣,反復詢問確認了之后,沉默了一會,才感慨道:“要不怎么說,人家能算盡賊寇呢?這些事放在咱們面前,可都看不懂啊!”
身邊那人卻忽然一愣,然后不確定的道:“屬下最近聽賊軍那邊的線人提過,說是先前那關之山得了君侯之信后,忽然收兵,事后就引得不少賊將議論,現在定襄侯與關賊見面,卻只是匆匆幾句,便就離開,咱們聽著都覺得離奇,那邊的賊將恐怕更加疑惑吧?”
“你是說,此乃離間計?”安再懷眼睛一亮,然后搖搖頭,“不好說,蓋因關之山這人不簡單,想要讓賊將與他離心離德,單純這番布局還不夠,除非他能大敗幾場,可此人智計百出,總能從容退去,要大勝他,便是君侯出馬,恐怕也不容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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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這次行動,收獲還是很大的,至少有了關之山的技能,我能看穿其人的布局,同時他也會陷入技能缺陷之中,此消彼長之后,獲勝不過時間早晚,避免了天下大亂的可能,而且這位軍師失了技能后,會有什么樣的操作,還真是讓人期待啊。”
在另外一頂營帳中,剛逃出險境的李懷,便先后見了劉毅、郭詹等部下,先后將其人安撫之后,便說是要緩緩心神、思考局面,有了一會獨處的機會,然后便回憶起此次經歷。
“但話說回來,一年的時間太短了,這個技能十分有用,不管是在大寧,還是在另一個世界,都有著很大的發揮余地,可問題的關鍵,還是我槽點不夠啊,而且這邊能接觸到的兵法大家終究有限……”
想著想著,他的注意力便集中到了這次的主要收獲上,然后就有了新的煩惱。
“話說回來,這邊的戰事平息,恐怕也就在一年之內了,而等我分析了局勢,給出建議,后面八成又要被排擠、架空,也就沒什么事了,想要接觸其他兵法大家,可能性太低了。”
“另一方面,就算是另外的世界,大家再多,可那邊存在著某種奇妙力量,便是槽點有的時候都不好使,再加上我在那邊真正見過的大家,其實也就是吾師龍驤,當然了,還有不少人吹噓,說甫叔也是兵家大師……”
“但問題是,就算我能在那邊接觸很多兵家大師,但他們未必配套啊,一旦沒有選準,這可就瞎忙乎了,這么看來,最好的目標,還是他關之山,畢竟離著我不遠,有道是薅羊毛,就該先逮著一只薅,問題是這次都鬧出了這等陣仗,下次怎么見面?還有,我這個槽點,需要在短時間內補充,如此看來,只剩下一個選擇了……”
他正想著,外面就有人過來稟報,說是安再懷來探望他了。
軍隊主官親自過來,李懷當然不理,于是出去相迎,很快二人便聯袂而入,李懷口中還在說著:“怎好讓將軍親至,當是我去拜見才是,還要將這事的始末,與您說個清楚。”
安再懷笑道:“說哪里話,君侯此番涉險,都是為了大局,我等沒有幫上忙,也是算了,豈能再讓你勞累?”
隨后,兩人你一句,我一句,相互客套了半天,安再懷又問起李懷是如何想到,翻過去攻伐關之山的。
李懷就笑道:“關之山的手段其實不斷奇特,他讓兵卒潛伏的手段,脫胎于拜黑教,這個教派我也接觸過,破了他的叛逆之事,諸多教眾落在我手中,一樣探查了隱秘,關之山能用得?我如何用不得?如今,他賠了夫人又折兵,倒霉的時候才剛剛開始。”
想到自己這么一番布置,他關之山腦子里缺了個一根弦,李懷就露出了笑容。
安再懷一見這樣子,也陪著笑了笑,但心里卻是疑惑著,不知道他關之山除了當面拒絕,事后中了一箭,到底是賠了哪個夫人,折了什么兵?
可想著李懷既然未說,八成涉及機密,便又不好開口詢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