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大清早,龍驤將軍府的外面,就喧鬧起來。
那些知曉龍驤將軍歸來的各方人士,便立刻過來拜訪了,畢竟這一次龍驤南征,可是一舉將南邊的隱患破除了大半,為整個荊州勢力拓展了生存空間,更是安定了后方!
任誰都很清楚,這是一場大功勞,但除此之外……
“除此之外,這些人心里清楚著,南邊地廣人稀,但土地肥沃,可有不少地方存著瘴氣,說是窮山惡水并不為過,再加上還有不少零散部族,分布在廣袤土地之上,下一步州牧府必是倡導移民填邊,這些人此來,除了問候之外,就是要來探我的口風,順便來訴苦,希望他們宗族之中,不會有人被挑選。”
得到了外面的消息,龍驤將軍坐于正堂,與幾個副將、屬下說著話,面帶笑容,從容不迫。
外面,不斷有人進來通報哪家哪戶、誰誰誰過來拜訪,某某某過來求見。
“這些個人里面,不少都是在荊襄之地有著影響力的,輕易不好得罪,既然親自過來了,總不能避而不見,就都請進來,安排到廂房中等待吧。”吩咐了幾句之后,龍驤將軍對著幾個屬下笑道,“幸好州牧予我大宅,否則一下子來了這么多人,還真不好安置。”
他這邊話音剛落,就有個瘦削男子出言道:“這些人里面,有多少人是真心要結交,有多少其實包藏禍心,著實不好說啊,主公還是要小心一些。”
這人名為林英,為龍驤將軍的謀士,留著小胡子,眼睛細長,他一開口,其他準備說話的人,就都閉上了嘴。
“主公,你不要怪我說話直接,只是現在,不得不多思量些許,您常年在外征戰,對荊州之內的情況雖然了解,但并不真切,屬下不得不多看著一些。”
林英說完,就起身抱拳,一副請罪的模樣。
龍驤將軍笑道:“你是我好不容易才請出山來協助的,當時就和你說了,有什么直接說,無需顧慮,不管是對是錯,咱們一同參詳。”
林英便笑道:“那屬下就不客氣了,其實眼前的事,關鍵就是一點,便是主公您戰無不勝,以至于這后方的諸公也好,百姓也罷,又或者是那些士族、宗族,都有些太過安逸,于是便滋生出不好之念,好些個人忘記了,出了荊州,那就是亂世,各方紛爭,無有斷絕!”
龍驤將軍點點頭,但沒有說什么。
那林英便繼續道:“正因如此,他們才會推三擋四,這移民實邊乃是大事,亂世之中,各家爭鋒,不進則退,移民固邊可以安定一方,可以增長人口,可以開拓土地良田,未來爭霸天下也好,偏居一隅也罷,有此皆為基礎,這荊州各方本應人人爭先,皆過卻個個退避,著實讓人嘆息啊。”
他的話明顯引起了其他幾人的共鳴,一個個接連有所表現,或者嘆息,或者惱怒,或者低語,直到那位將軍抬起手,眾人才停下議論。
隨后,龍驤將軍說道:“這也是難以避免的,但我等在外征戰,為的不就是這荊州的安定嗎?況且,一個安定的荊州,才能為我等提供錢糧兵馬。”
林英便又就道:“可是……”
“我知你之心思,”龍驤將軍搖了搖頭,“但你當知曉,天下大治之時,偉力自天子而來,天下大亂時,偉力自萬千百姓而來,如今這荊州的言論中,沒有你那般想法的立足之地,我等便無法開辟這一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