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那弟子說得可是大不如你!”
“可不是么?而且他說的那些個話本,咱們也不感興趣啊!”
“就是,就是,不如將你弟子說書的時間削了,還是你來,不就好了?”
……
眾人議論紛紛,一副群情激奮的樣子,看得那位英先生撫須輕笑,隨后一抬手,說道:“諸位對英某真是錯愛了,不過這好東西,可不能一次吃太多,同樣大道理,今日的書,便說到此處,要是還想聽,其他茶肆、酒館中,一樣也有話本,諸位大可前去!”
“他們說的哪里能有你好?”
“也罷,也罷,就當是換換口味,便讓你那徒弟過來吧,我等也聽一聽。”
“你說他要說個新段?也好,先前說的那個什么鳥案子,聽得也忒沒有意思了,前邊還在斷案,后面居然就是男女私奔,這也就罷了,還蹦出個什么神仙來,著實是亂七八糟。”
……
這眾人的議論落到了李懷耳中,不由讓他心情一陣沉重。
“總覺得這仿佛預示了什么。”
他搖搖頭,將這種種雜念拋出腦后,又想起了自己最初來到這里的目的。
“那個給我留下一封信的人,到底有什么目的?他為何要這般安排?”李懷一邊想著,一邊游目四望,可放眼望去,處處皆是人影,卻不見哪個特殊,“若是隱藏在人群之中,那確實不好分辨出來,真是傷腦筋啊……”
他正在想著,那邊就有一個略顯緊張的青年走上了臺。
這青年留著一撇小胡子,裝扮與方才的英先生相似,只是氣度卻沒有那般從容,盡管他刻意做出一副瀟灑的模樣,可從那僵硬的一舉一動中,還是能看出內心的不自然。
“這人是誰?”環視一圈后,沒有什么收獲,李懷也不禁將目光轉移到了那臺子上,問起身邊的仆役。
“這人名為谷褚,乃是那位英先生的徒弟,也是說書的,最近才開始登臺,不過反響一般吧,他說的故事,都沒有引起什么波瀾,還是要英先生出馬才行啊!”
聽著仆役的回答,李懷便就明白了意思,于是不再深究,同時他也知道,說書人的這個行業,也是競爭激烈,就像是穿越前的那些網紅一樣,得有梗,還得有自己的風格,最重要的是要有內容。
過去那些流行的話本,如果被說完了、說過了,那就必須找準目標,選一個新的話本或來訴說,才能維持住人氣,如果是無趣的話本,肯定是激不起波瀾的。
就像是這個名為谷褚的新人,從周圍人的話中不難猜出,這人之前都是說的一些無聊、無趣的話本,因此很難打開市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