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位大公子就轉過頭來,對李懷點了點頭,算是打個招呼,并沒有正式見禮。
李懷也只是禮貌的拱手回禮,不過這心里卻是通透起來,知道面前這位,肯定就是那位州牧的大公子了。
“說是這位公子地位不穩,被其他幾個世家支持的兄弟擠兌,不知道是真是假。”
李懷行禮之后,微微轉了一點念頭,他在將軍府住了一段時間,八卦還是聽了不少的,這才有此好奇,但也僅限于好奇,對于他這樣可以履行不同世界的假……作者來說,對于其中一個世界的關注,并不是特別濃烈,在意的往往只是對自己有利的部分。
想著想著,見沒人再來招呼自己,李懷就留心起那位犯人的供述了——
“……我本無意傷他,只是此人太過囂張,他幾天只說一回,這也就罷了,有人催逼谷褚,他還經常諷刺提問者,更是大言不慚,說是不滿意,可以去別人家聽!”
那犯人越說越是激動,原本的平靜已經消失殆盡,近乎質問的說著:“試問誰人不知,那水滸的最新回目,只能在靈鶴茶肆聽,其他家說的,都是老舊之事!他就是仗著這點,所以為所欲為!”
“這……你稍微平靜一下,我能理解你的心情,”大公子居然和聲安慰起來,看得李懷一陣咋舌,跟著就聽大公子說著,“但是捅人是不對的,萬一那谷褚真的死了,今后這水滸,不是聽起來更加困難?而且我在州牧府也有關系,知道一些事,本來衙門就緊盯著各處話本說書之人,稍有不對,就會封禁、追究,若是因為你的關系,讓水滸被禁,這就是你想要的嗎?”
這臺詞聽著不對啊!
李懷眉頭緊鎖,感到了困惑和不安,因為他居然從大公子的話中,聽到了一點同仇敵愾的味道,只是更為溫和而已。
“這溫和派的和諧分子,才是最大的阻礙啊!”
頓時,李懷對大公子警惕起來。
而那犯人在聽了這些話后,微微一愣,面色有些慚愧,但嘴上還依舊強硬說道:“那人若是死了,還會有其他人講的……”
邊上的幾個差役,此時小心的對大公子道:“公子,若是問完話了,小吏等要帶他去衙門入案。”
大公子點點頭,說道:“是這樣的,其實我也知道,若不是我身份擺在這里,有些話在此處是不方便問的,你們只管去做便是,只是有一點,這人的行為還是情有可原的,事情的原因也問清楚了,最好能從輕發落!”
那差役抱拳說道:“是!我等會捎話回去的。”
李懷卻聽得瞪大了眼睛。
乖乖,都鬧出人命了,還情有可原?還從輕發落?還有沒有王法了?亂世,果然是亂世啊!禮崩樂壞!
一時之間,他心中嘆息不已。
但就在此時,有人從茶肆中快步走出,嘴里喊道:“醒了!醒了!谷先生醒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