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位永昌軍的軍師搖了搖頭。
“叔父,您是什么意思?”關元臉色難看起來,“您既然帶著我等來此,那肯定是留有后手的,你事事皆有后手啊!這種局面,肯定也在您的預料之內,這后面該怎么應對,你不可能沒有準備啊!”
關之山嘆了口氣,道:“我此番來此,可謂處處被動,更是沒有想到,一場大敗之后,蔡冰等人會鋌而走險,期間諸多準備,都被人暗中破去,敗走至此,本就是出乎意料之事,這條路本來就是要賭一把,若是成了,可以逃出生天,但現在卻是入甕了。”
關元頓時滿臉蒼白,但他還是有些不甘,說道:“他們的人看著也不多,或許……”
關之山卻道:“咱們一共也沒有幾個人,甚至不足二十人,而且連連激戰、惡戰,此刻都是疲乏、困頓了,有幾個人還帶著傷,根本不可能與人交戰,何況能出現在這里,就證明那位君侯已是準備了多時,根本不會給我們機會,現在最好的辦法,就是保住性命。”
“您要束手就擒?”關元滿臉不可思議,“面對蔡冰那些人,您都堅決不妥協,為何現在……”
“一來,是蔡冰等人既然動手,為了事后能夠不受追究,那就只能一條路走到黑,讓我們開不了口,所以無法妥協,二來,他們也不是定襄侯這等人物,不至于讓我一點機會都沒有。”
關之山說著,注意到侄子的神色,又道:“你也不用勸我了,當前這局面,我若是拼命,或許也能掙脫,但定襄侯必然還有其他后手準備,與這等人物對弈,只要一步落后,陷入陷阱,那后續也就步步落后,很難再有回轉的機會了。”
最后,他壓低了聲音,道:“更何況,當前這局面,到底是怎么產生的,你心里應該有些數。”
關元臉色一僵。
“蔡冰等人原本掌權,被我過來架空,肯定會有不滿,但他們也是知道輕重的,更明白永昌軍內的種種規矩,不至于走到眼前這一步,為何如此,你難道忘了?”
被這么一說,關元吶吶難言,最后低下頭,不說話了。
至于其他人,本來見著周圍出現伏兵,也是一陣驚慌,拔出刀劍做出了防御姿態,只是臉上卻充斥著絕望。
他們人數本就不多,現在更是疲乏困頓,在來一場被伏擊的遭遇戰,幾乎沒有幸理,好在聽到了那叔侄二人的對話后,知道了關之山的決定,卻都稍微松了口氣,臉上的絕望消散了許多。
嘩啦啦!
這時候,兩邊已經有兵卒沖下來了,氣勢如虹。
“我是永昌軍師關之山,你們該是知道我的身份的,”面對來人,關之山主動站出來,高聲喊出來,“想來是定襄侯讓你們在此埋伏的,我也不做掙扎,你們待我去見君侯吧!”
那沖過來的兵卒見狀停下腳步,但彼此對視之后,卻沒有貿然靠近,過了好一會,命令傳達下來,才有人上來。
“若要見君侯,請隨我等上坡!”